一笑,似是自嘲,“若我真这么厉害,又怎么会被人软禁在宫中,任意欺凌?” “你要知道,我不是为了他而来的,我救的是宁朝的国君,而非元子朝。” 孟裕听不懂她话里话外的意有所指,只是坚定地说:“从前帮你,我不后悔,这回你若肯救我大哥回来,我孟裕这条命都可以给你。” 连着两个男人说,要把命给她,陆云昔不禁有些好笑:“我要你的命做什么。” 收起了玩笑,孟裕的神情有些动容,从十岁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哭过,因为他知道,眼泪没有用,然而今天,还是克制不住地滚下两滴热泪:“云昔,我大哥他这些年真的不容易,能够走到今天,他比谁都要珍惜得来不易的新朝,要不是姓赵的拿你来激他,他这回,绝不会亲自来的,你能不能看在他……” 说着说着,孟裕的嗓音哽咽住,但看到陆寓程还在场,更多的话也不好说出口,说多了,折损了元子朝的形象。 陆云昔知道他是在为元子朝说话,希望她能够和他解开误会。 可是,他们之间并没有误会。 有的只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复杂情感。 “走吧,孟将军。” 陆寓程看着她隐忍的神情,到底还是没有忍住,跟在孟裕身后往外走,却伸出手悄悄地握紧她的手,两个人的手在宽大的衣袖下紧紧握住,好像有了一些支撑下去的力气。 “如果真的可以全身而退,我想再去看看冯婆婆和阿青。”陆云昔看着他,露出一个笑。 “会的,会见到的。”陆寓程也轻声附和。 *** 幽州城中,州牧的府邸被临时改造成了北漠王的行宫。 元弈看着坐在对面的元子朝,笑道:“真的不考虑跟我们合作吗?说起来,你我都姓元,说不定还是同宗。” “同宗?”元子朝的脸色冷峻。 不知为何,他忽然想起小的时候,想起阿娘死之前的日子,如果他的阿娘还活着,他也许不会走到如今的位置。 “我没有大王这样高贵的同宗。”元子朝摇摇头,“我的母亲是北漠人,原先是王族家中的侍女,她独自养大我,十分不易,小时候我连姓氏也没有,我问她,为何我没有姓氏,没有父亲,她只是告诉我,北漠王元弈爱民如子,让我姓元,做他的孩子。” 元弈的神色有些触动:“你的母亲,很不容易。” 他忽然想起多年前的一桩旧事,隐隐觉得哪里有些联系,又问了句:“她如今在何处?” “死了。”元子朝依旧面无表情,“病了一个冬天,死在了最冷的那一天,我捧着坟地里从死人身上抠下来的被子回去盖在她身上,但是她再也没有暖和起来。” 元弈还想多问几句关于他母亲的事,忽然门外有人来传话。 “大王,孟裕将一女子送来,说是从前是元子朝唯一的宠妃,特来劝降。” 元子朝的眉头皱了起来,这是玩什么花样?而元弈则大笑:“快请进城来,孤王亲自见见。” 离去前,他转头对元子朝说:“我以为你这样的年轻人,不知情爱为何物,没想到还有心爱的女人,倒是想看看,是怎样的女人,竟然能叫宁帝独宠。”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