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他方才一而再的反应,让咸毓觉得他是不是执意自己的去留。她已经被绕懵了! 然而这时楚蔽却回她道:“我不知。” 咸毓疑惑地问道:“你说什么?” 楚蔽回道:“我不知。” 有人说离开他时,他不知那人是否是发自真心。 有人说留下来时,他也不知那人是否真心实意。 咸毓与他相视一眼。 发现他的双眸中竟然真的闪过一丝迷茫。 她疑惑地问道:“你脑袋被冻糊涂了吗?” 楚蔽:“……” 她在他的怀抱中伸出自己的一根手指,问道:“这是几?” 楚蔽有些无奈地回道:“你莫要胡思乱想。” 咸毓不依,又添加了两根手指:“这是几?” 楚蔽面无表情地回道:“三。” 咸毓大松一口气,自言自语道:“没糊涂啊。” 她再次问他道:“那你怎不知我的意愿?!我每一句话都是真心话呀!” 咸毓从来没有这么细致过,还不忘补了一句:“除了方才那句‘门口不等你’是气话。” “当真?”楚蔽问道。 咸毓心中越发奇怪。 她和他两个人,眼下像是不要命似的,在一块冰冷的大冰块上搂搂抱抱、滚作一团,然后说的话也有些莫名其妙。 “你……”咸毓忍不住问道,“你先前与人……” 楚蔽挑眉,直言道:“我先前也未曾喜欢过胖子。” 咸毓一愣,险些没反应过来。 他哪是冻糊涂了,他此刻的脑子仍旧非常灵活!竟然抢先答题,回答她了自己的“恋爱史”? 咸毓犹豫了一下,还是继续问道:“你先前与人约定,后来那人并未言而有信?” 说完,咸毓紧张地看着他的反应。 可楚蔽却毫不在意地说道:“那又如何?” 咸毓愣住了。 不是这样的话,又是怎回事? 她实在猜不出来了。 楚蔽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,就像近来他们两人同榻而眠的每个夜里一般亲昵。 然而此刻两人的身下乃是“冰床”,而非被褥。 他忽地又轻笑了一声,叹息道:“你我长眠在此,如何?” 咸毓一惊,挣扎着回道:“大可不必!” 他又开什么玩笑呢? 楚蔽突然顺势推开了她:“那你走罢。” 他的力道不轻不重,咸毓直接脱离了他的怀抱,与此同时她见他翻身过去,像是真当不想再抱她似的了。 可咸毓瞧见的却是他的后背。 她愣了愣。 他的后背布满了旧伤的痕迹,咸毓记得之前她在牛娘子借宿那晚也偶然见过。 她瞧不出来那是因什么所致,但显然已是经年累月,难以根除疤痕了。 她知道他是一个炮灰皇子,所以当时见到他的伤痕时,只道他必是曾经过得不容易,她也没有惊讶。 此刻他虽然有些古怪,但也宁愿将自己的衣裳脱了给她捂身,自己却光着膀子、与冰冷的冰面近相呼应……这视觉冲击,让咸毓努力睁了睁自己的眼睛。 此处分明没镜片呐? 接着,她没有再说话,而是在冰面上慢慢挪了过去。 然后她伸出手指,轻轻点了点背对着她的楚蔽的肩头。 楚蔽回过头来,眼神疑惑。 咸毓再次用自己身上一半的貂衣裹住了他的身子。 她从后背抱住了他,轻声说道:“你这又是何必呢?难不成稍后穿着从冰中取出来的新衣裳出去?” 好像也只能这样了。 楚蔽侧过脸来。 咸毓忽然有点儿想笑场。 他眼下这般,也算是与她正式“坦诚相见”了,可此情此景之下,难免显得有些滑稽。 于是她直接笑出了声。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