拎着人,从淋浴间里走了出来。 外边厨房边上棚子下边的餐桌旁有一条长椅,方灼就只觉得眼前那么一晃,身子一轻,转眼就发现被拎着丢坐在了长椅上。 沈煜的运动外套很大,穿在她身上几乎要遮到了她的膝盖,只剩细细白白的一截小腿在长椅上垂着。领口也显得颇宽,她纵然将拉链拉到顶了,但还是能看得见深处瘦削白皙的锁骨。 但怎么说都总好过她只穿件吊带。 沈煜目光看过去,然后啧的一声又往别处撇开。 方灼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,手不由自主的又将那件外套往下扯了扯,但是她越往下扯,领口部位就敞的越开,之后意识到又没扯了,将领口那里又往上拽了拽。 她没想到昨天叮叮当当一早上,搬来隔壁的邻居会是他。 沈煜当然更不知道。 严格说,在那晚雨夜之前,他压根就不认识她。确切说,雨夜那天,他也不认识她。姓甚名谁,叫什么,住在哪儿。 而且这里原本就是沈煜爷爷的产业,包括卖给方灼她姥姥的这所四合院,也都是沈家的产业。沈煜出现在这里合情合理。 只是这些方灼不清楚。 沈煜居高临下就那样垂着眼睛看了眼她的脚,脚踝那里肿了,外边破了一层皮,往外边渗着血,渗血的周边还蹭上些脏污,灰扑扑的一片,有点惨。 他四周回转身看了看,最后往上看过房间卧室的位置,问她:“跌打损伤的药在哪放着?” 方灼坐在那跟个大小姐似的,摇了摇头,说不知道。 “......” 了解沈煜的人都知道,因为他没有那些骄矜自傲的臭毛病,所以他最为看不惯的,就是这些颐指气使,在他面前当少爷、做大小姐的人。 这似乎跟他出身条件相悖,可又没多少人知道这是为什么。 大概性格使然,他就是这样子的人。 沈煜自然看的出来方灼家里条件也应该不错,从她的穿着,看人的目光神色,还有自信不畏的言谈举止。 沈煜盯着人看了两秒后,斜勾着唇角呵的一笑,手抄兜就转身冲大门边去了。她不知道?搞得他会知道一样。 方灼着急了,诶的一声喊住人,“你......别走啊。”她这样,至少得进屋里去吧?这人,起码救人救到底呀,“你把我送屋里去吧。” “不是没药?”沈煜转身看过去透着一丝不耐,口气破冲。 “......”方灼眨了眨眼,“这个时间你去买药,药店估计都关门——” “我那里有。” 方灼的话被打断。 她懂他的意思了,他意思是他那里有,可以拿来给她用。 但是方灼随即说,“我家也有,我只是不知道在哪儿放着,”她记得是有的,姥姥之前拿出来给她用过,是一支药膏,具体药膏名字忘了,能消炎还能消肿,“要不你先进屋里去找找吧,我想用我家的,那个效果挺好的。” “......” 沈煜闻言直接转过身,似乎懒得跟人理论,将人拎起往台阶上走,方灼哎了一声,连忙给人指着屋子方向,“这边这间。”推门进去房间之后沈煜让她自己找,旁边桌椅都挨着,她有了支撑,沈煜丢手后,她扶着桌椅单脚撑着一蹦一蹦的过去了角柜旁边,开始一个抽屉一个抽屉的翻找。 沈煜立在那看了一会儿,抬脚过去,拍了拍人的肩,接着往旁边的座椅处偏了偏脸,示意她还是坐那歇着吧:“我来找。” 方灼挪着坐过去,抽过旁边的纸巾给自己沾了沾渗出的血迹。 “长什么样?”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