鸢身上,“鸢丫头也去吧。” 听到自己被提及,原先还在抠着手指头的谢知鸢忙收回偷瞄表哥的目光。 见他也朝自己望来,她短促又茫然地“啊——”了一声,粉嫩小脸呆呆的,她指指自己,“我吗?” * 回家的路上,谢知鸢端坐于车厢内的木几前,小身子挺得板板正正。 她手指轻弹了弹案上的搪瓷杯,偷瞄了眼娘亲的神色。 待见到她还是那副一会拧眉一会欣喜的模样时,心下隐忧娘子身子是否不爽利,手指有些痒痒的。 谢夫人虽在想事,却也不是个傻的,她一下抓住了自家傻小只望来的担忧目光,不禁笑出了声。 “娘亲!”谢知鸢生气,见她可爱的脸上摆出整肃的模样,谢夫人无奈伸出自己的腕。 “给我们家的小神医看看娘的身子有多好,”谢夫人言语里满是调笑的滋味。 话出口间,谢知鸢哼唧着搭上她的脉,细细感受一番。 “娘近日还是有些忧思过重了,”谢知鸢凝眉,“回家后该让四喜熬个十全大补汤。” 外头的四喜听见小姐叫自己,忙拉开帘子兴奋地探进个脑袋来,“小姐!” “你不许喝!”谢知鸢气道,脑袋中又浮现起四喜喷出的血来。 等等,血? 谢知鸢似乎想到些什么,她低头瞧了眼掌心处的帕子,那帕子已沾上些许血迹。 腕上挂着的玉坠顺着她的动作晃晃。 夜晚入梦时,谢知鸢感知到被一双手拽着脚腕拖着靠近一个清冽的怀中。 那人身上各处硌的她生疼,近乎□□的娇嫩肌肤被粗粝大掌一寸寸抚摸,她自眼角溢出几滴泪,贴在腕上的某粒东西越发滚烫。 烫得她猛然惊醒。 谢知鸢朝手腕中看去,细细如玉的腕上绕着根红绳,其上一粒莹莹碧绿闪着微光。 自她昏迷清醒来后,便从壁龛中的盒子里挑了几条小链子,打着穿过自香囊中寻得的小玉石,挂于腕上。 不知怎的,她总对这块玉隐隐生出亲近感。 可......她视线稍转,诧异地发现自己掌心处的伤口已全好了。 * 京城大学府,谢知鸢到时,夫子还未来,她将自己的书袋系在桌边,又抽出本经纶来。 还未翻开一页,她便感知到自己本就不大聪明的脑袋被个什么东西给砸了一下。 一个圆滚滚的栗子滚落于地上。 谢知鸢揪紧手指头,抿唇朝扔她的那人望去,那少女捂着嘴边笑边讥讽道, “呦,咱们的大美人来了呀。” 那少女着一身烟紫色罗裙,笑意盈盈看过来时,倒是如花般的娇媚。 谢知鸢当然认得她,这人名为邢玉瑶,兵部侍郎的女孩,因看不爽陆明霏,恨屋及乌,连带着她也被遭白眼。 只是往日就算阴阳怪气几句,也未曾动过手,今日这情形倒让谢知鸢不明所以。 她细细在邢玉瑶面部扫了一圈,且瞧她眼里发红,身子微颤,就算是笑着也抵不住面上的憔悴。 谢知鸢想着,就算对方再不好,可也是自己的同窗,于是捏捏手指头犹豫着开口, “邢姑娘,你可要让我帮你把把脉?” 闻言,邢玉瑶微愣,反应过来时不可置信道,“你疯了不成,竟敢说我有病?” 她说着就要提步往前,却被几个坐于周遭的公子先行一步拦住, “邢小姐,身为读书人,怎可做出此等行为。” “谢小姐明明什么都没有做,居然便要这般对待她。” “君子动口不动手,就算有恩怨,也不可伤人啊。” 邢玉瑶气得美目圆瞪正要发作,一道声音不紧不慢切入此地,“真热闹。” 作者有话说: 阿鸢现阶段就是怂怂的还很善良,之后会成长的【握拳】 第7章 、谁都爱慕她 一道着束袖黑衫的高挺颀长身影朝这边走来,看见他的众人皆屏息不敢说话。 那青年停于几步之外的桌案前,他轻抚衣摆,漫不经心发问:“邢小姐,大学府院规为何?” 邢玉瑶被他吓得脸都白了,不敢坐着,颤颤站起身,咬唇道,“不可随意传谣。” 青年眉眼酝笑,声音却低沉阴郁,“原来未曾忘记,那如今这般又该当如何?” 邢玉瑶气恼得涨红了脸,但她仍不敢反驳,只垂首低声挤出一句话,“我会亲自抄录一份院规奉上。” 他微颔首,临走之际不着痕迹地看了眼谢知鸢。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