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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晚都能梦到清冷表哥 第40节


?长身玉立的青衫公子屈指敲了敲桌面,

    一道身影自身后窜入,

    “是谁将舆图放于此的。”

    孟瀛摩挲了下掌心处的轻薄黄色纸张,询问时依旧是清润的语调。

    那暗卫却不自觉打了个哆,忙下跪,抱拳道,“是......誉初他......觉着放在那才是最安全的......”

    说完他才意识到不对劲,主上最厌恶他人求情。

    孟瀛将舆图轻轻搁于桌案上,

    外头正好下了雨,淅淅沥沥的声音越过重重天幕,来到耳畔。

    他走到门前,一面朝外拉开伞,一面淡声道,“烧了。”

    撑伞的公子看着角落里的另一把伞,垂眸思忖片刻,终究还是未拿,

    正要旋身离开,又听下属问那犯错的人该当如何,

    他笑了笑,“当然是按照规矩行事。”

    手剁了便不会再犯错。

    *

    谢知鸢抱着画,缩着脑袋躲到了小道旁的亭子里。

    发丝沉甸甸带着水汽,几缕刘海湿漉漉贴在额上,夏衫也被浸得半湿。

    唯有怀中的画是完好的。

    她们出来时带了伞,但那伞还在四喜那里。

    四喜方才送水回来,又说马车出了事故,她得先去瞧瞧,叫谢知鸢待在竹屋里不要乱动。

    可她闲不住,等孟公子将画作好后便先出来了,未曾想竟落了雨。

    她沮丧地抬眸望向小道,等着四喜来这接她。

    小道有两条岔路,一条通往外界,另一条通往竹屋,谢知鸢百无聊赖发呆之际,却倏忽间瞧见靠里的那条道上一道身影显露。

    身姿颀秀挺长的青衫公子手执一柄素伞,自竹林间路而来。

    广袖垂落间,微抬伞沿,清润眉眼显露,似也沾上些许孟夏酥雨。

    他轻描淡写看向女孩被湿气沾染的脸庞。

    绯色衣裙的女孩抱着怀里的画,睫毛落在脸上的阴影也似雨水坠落于地般轻颤,抬眸时,又将那汪水含于眼中。

    “孟,孟公子?”她小心翼翼出声。

    孟瀛执伞,朝她歉意一笑,

    “下雨时想起谢小姐未带伞,竹屋里只有一把,若是谢小姐不嫌弃的话,便由孟某将小姐带到侯府门外。”

    谢知鸢不是个会拒绝人的性子,她想了想,觉着哪里不对劲,可想半天也没想出个什么不对劲来。

    便如与表哥之间,明明寻常表兄妹也不该那般亲近,但谢知鸢脑中缺着那一根筋,竟也不觉有什么问题。

    况且,怀里还有表哥的画呢......

    谢知鸢起身,绯红色裙摆于空中飞扬起带着湿气的弧度。

    娇小的姑娘钻入宽大的伞底,仰脸朝高挺的公子笑笑,“那便麻烦孟公子啦。”

    第37章 、撞见

    盛京的夏雨便好似春雨般淅淅沥沥,润物如酥,斜斜降临天地神秀。

    绣着雅竹的素伞上,晶莹剔透的雨珠沿着伞骨缓缓滑落。

    在空中停留了一瞬,最后洇湿了肩膀处的青色布料,显出浓郁的黑来。

    小姑娘与于外袍里露出一张粉嫩的小脸,身后的男人的阴影牢牢笼罩住她。

    谢知鸢走在孟瀛半边肩膀前,将胸前的画紧紧搂在宽大的外衫下。

    细碎的雨声里着雾青单衣公子清润的声音响起,间错着小姑娘软糯的笑声。

    “荆松山里真的到处都是石老鼠吗?”

    谢知鸢仰头问,自上而下看去,女孩卷翘纤薄的睫毛格外明显。

    因着她走在孟瀛身前,顿步时那软软的发尖的肩免不了扫着男子的下颌。

    孟瀛握着伞柄的手一动未动,他垂眸轻笑道,“肇秋平旦时会多些。”

    忽地一阵斜风,他伸手,广袖拂动间挡去将要吹拂在女孩柔软脸上的细雨。

    谢知鸢未察觉扫到面上的白雾滚边,她只是惊叹道,“平旦吗?公子起的真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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