力的手,稳稳当当停在她面前。 “是......是吗?”谢知鸢从小最怕的就是师长,而山长是比师长甚至院长更高一层级的人物,又如何不让人惶惶? 山长竟要见她! 她慌乱地转移话题,下意识问了句,“山长会问我什么呀?” 陆明钦并未作答,他静静地看着她,手仍停留在她面前,指节处的伤口很是显眼。 被那双沉静的眸子注视着,谢知鸢才找回了些理智,她想起方才被所谓山长吓得心神大乱时的丢人神情,颇有些不好意思地伸手,哪还记得方才面对表哥时的慌乱不安。 陆明钦不紧不慢地将倚靠在掌心的小手拢紧,带着她朝大学府门前行去, 自那日谋算失败以后,他差人前去试探了谢夫人的口风,出乎意料的是,她并没有太过惊讶。 谢夫人是知晓那件被喝令烂在肚子里的密辛,陆明钦原先就担忧这点,可这回瞧她的意思是,不论是谁来提亲,她都不会阻拦,却也不会支持,皆由小辈自己决定。 皆由小辈自己决定...... 掌心中的小手不自觉冒了汗,柔软湿漉的触感划过带着薄茧的指节,他不动声色轻轻捏了下,这才宽慰道, “他对小辈向来宽厚,你安心便是,况且上朝时辰快到,他也不会耽搁太久。” 表哥语调是惯常的清浅,却不自觉叫人心底生出熨帖,谢知鸢应了一声,目光落到了大学府门前立着的老夫子身上, 他站得笔直,身子单薄,却存着文人惯有的浩然之气,方才离得远瞧不真切,现下近了些,谢知鸢才发觉他有双锐利的眸子,倒要人忽略那满头华发与脸上纹路。 她想从表哥掌心处收回手行礼,陆明钦却先一步拉着她上前道,“这便是谢府小姐谢知鸢,她爷爷谢宣谢太医您是见过的。” 哪只见过,还有着不浅的交情。 当年钟莫还是户部尚书时,谢老爷子也并未致仕,他的身子常常要靠御医调养,两人脾性又相合,一来二去,他们相知相熟再自然不过。 只是近年来并未多接触,钟莫也只从说书人口中得知过谢知鸢先前定亲一事, 他捋了捋自己的胡子,眯着眼看向被高大男人牵着的女孩,她似是有些紧张,黑白分明的水眸有些无措地望过来,但还是大着胆子稳住声线,同他问好。 若是常人听闻陆明钦属意这女孩,必然要往纳妾上想,毕竟商户于镇国公府而言门楣还是太低,可钟莫不同,他瞧见她的第一眼便思忖着, 这女孩的性子倒是不适合当国公夫人。 无他,一只自由自在的小鹿又怎甘愿进金丝缝制的牢笼? 他不动声色瞥了眼陆明钦,暗示道, “她倒是不像你。” 陆明钦早就预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,不置可否地垂眸轻笑。 不合适又怎样,若是为了所谓的合适放手,那才当真是蠢货。 钟莫看在陆明钦和谢老爷子的面子上又试探了这女孩几句,对方回的大多时候磕磕绊绊,却丝毫不影响他心生惊讶, 他原以为这孩子乖乖巧巧,未曾想还存有反骨,秉性也同寻常女子不同。 她爱着这个朝代,爱着自己的父母,却又用自己的方式去反抗,或许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些,面上套着乖乖的藩篱,本能地诱捕那些小瞧了她的猎手。 越聊钟莫越发觉着这孩子对他的胃口,他正要再问些问题,陆明钦却神色不动地稍拦住他,“山长,时辰不早了,她今日还有考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