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来的外衫,直直触至软滑的布料上。 是她的肚兜。 “表哥——”谢知鸢覆在男人颈侧的手指一紧,她有些害怕,“我,我不痛了......” 陆明钦的吻顿住,他心下无奈,明明是她先来招惹他,又如这几次,每回他都如此轻易放过她—— 这些账在成亲后总要算的。 他轻轻吻遍她的鬓角,又抵着她的鼻尖停顿片刻,才起身离远了些, 陆明钦心绪向来起伏不大,从惊涛骇浪中抽身出来只需短短几瞬。 他揽着谢知鸢坐正,替她系带子的手也极稳,眉目平静端肃,好似在处置的并非为女子半露出的小衣,而是堆积成山的文牍。 谢知鸢鼓了鼓腮帮子,但到底不敢再招惹表哥了,她现下臀尖还被硌得慌。 许是表哥差人去同娘亲说过了在陆府用午膳一事,谢知鸢午后被送回谢府时,谢夫人也没多大反应, 只有在陆明钦提出同她议事时,秀致的眉目才有了些许变化。 两人聊的时间过长,谢知鸢在外厅看着圆缸里的锦鲤游了半晌,终是坐不住,百无聊赖地要去院落里逛逛,赏一些秋景。 现下的风小了些,只微微吹拂起少女轻扬的裙摆,谢知鸢才行至阴花丛木的小道处,一颗梨蓦然坠落至她脚侧,裂开时的汁水迸溅,沾染上绣鞋鞋面, 她被吓了一跳,直直往后退了几步,待胸口平缓了些,才惊魂未定朝上望去, 这是谢府涨势最好的梨树,其下树根筋络蔓延至石路下几丈,也因此碍了道。 本打算遣人将其砍断,但谢夫人感叹生命有灵,终究还是不忍心,将树留了下来,另外些时节倒还好,开花落叶的即便落至行人的肩头,大抵也只感叹个时岁易散的悲慨, 可这到了秋日—— 看哪个被大鸭梨砸了脑袋的还能心平气和咏诗作调! 因着这些缘故,每每逢秋谢夫人都会派下人将枝节外头的梨子先行取下,以免损害了丈夫儿女本就不聪慧的脑袋瓜。 以往这些活计都是由着小厮干,可今日—— 谢知鸢眯了眯眼,才瞧清被层层叠叠枝叶与瓜果挡住的翠绿丫鬟服。 那小丫鬟似是也没曾想自己竟差点砸中人,窸窸窣窣声中,从枝头显露一张脸,她看见谢知鸢的那一刻先是松了口气,后知后觉才是慌乱, “小姐告罪,奴婢方才摘梨时不慎将其中一枚砸落——若伤着了小姐,奴婢万死不辞——” 她似是想福身,可那树那般高,要是不慎坠落—— 谢知鸢忙止住她,开口道,“你先别乱动,此事倒也不能责怪你。” 她倒是听出来了,这个小丫鬟是春桓,她是个不记人的金鱼脑袋,可这丫鬟给人印象忒深,她想忘也忘不掉。 “怎么是你来摘?”谢知鸢眼看着她稳住了身子,才又问,“我记得这应是杂物居小厮的担子才是。” 少女的声音并不大,却隔着风清泠泠地传至枝丫上,春桓压了压眉眼,嗓子有些微哑,“是......是奴婢自己请愿来的,不干他们的事。” 谢知鸢眉尖微挑,谢府虽不算什么权贵世家,但谢夫人出身陆府,比起其他商户,掌管下人这方面总是要严一些的,统府的掌事、小厮、丫鬟各司其职,只有风行居的规矩稍微散漫了些,才能让先前的春桓领了其他丫鬟的任务, 可若是跳出风行居的统事范围...... 谢知鸢心知此处有隐情,面上并未多问,心下已想着去和娘亲说一声,总不好叫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