..... 忽地,视线里的人抬起头来,目露凶光,小丫头被吓了一跳,她忙道“您慢吃”便拖着扫帚消失在了院落尽头。 四喜面无表情咽下了口中的吃食,忽地眼睛一亮。 谢知鸢正在里间吃着饭,经由陆府罗师傅的手艺,她现下并不饿,可她并不是个奢靡的性子,有多少便吃多少,方才还从四喜碗里夹了几块肉...... 她叹口气,这真是一种折磨。 没等谢知鸢吃两口,外头传来四喜的通报声,“小姐,夫人来啦!” 嗬,隔着几道门帘都能听清其中幸灾乐祸的意味。 谢知鸢瞳仁微缩,有些慌乱地起身理了理衣袖,将身上的褶子都压平了,谢夫人身边的闵嬷嬷也正巧推开了门, 视线错乱交汇之际,谢知鸢软乎乎的脸颊再次鼓起, 别以为她没瞧见四喜疯狂上扬的嘴角! 谢夫人不懂女儿这般神态是为何,她轻轻扫了眼矮桌上的吃食,眉间轻泛起褶子, “怎的这般寡淡?” 谢知鸢让出些许位置,闻言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皮, “今日在表哥家用了午膳,罗师傅手艺过好,我不自觉多吃了些,现如今还不大饿嘞——” 她说完才意识到不对劲,果然便见娘亲原本还算温和的神色又冷了下来,“怎么,陆府就如此让你乐不思蜀?” 谢知鸢心尖一颤,她忙几步上前贴到谢夫人身边,撒娇耍赖信手拈来,“哪有,别家的饭食再好吃,那也比不得我们的亲切。” 谢夫人这才缓和了脸色,谢知鸢见势拉着谢夫人到里间坐下,外头的闵嬷嬷同四喜掩上了房门。 “你——”谢夫人才起了个头,谢知鸢便乖乖垂首,作出一副认罪的模样,时不时用黑黝黝的大眼窥向她。 谢夫人伸手,谢知鸢原以为她是要掐自己的耳朵尖,慌乱地闭上眼,可最终只是头顶一重,旋即是温柔的力道, 娘亲在摸她的头...... 谢知鸢怔忪着抬眸,眼底倒映出跃动的烛光,昏黄的暖色里,谢夫人眼里泛起涩意,她缓声道,“阿鸢也很辛苦吧......” 哪有......谢知鸢心里下意识地反驳,她现下吃好睡好喝好,哪门子的辛苦...... 谢夫人叹口气,“娘记着你小时候同娘说,自己大了些是要开医馆子的,娘听了很高兴,也希望你如此做——” “可现如今却拘着你在家中绣花、学礼数,阿鸢,”她看着她,温声道,“你可有怨娘?” “盛京哪个贵女不是如此?” 谢知鸢最是见不得娘亲这幅模样,她揪着手底下的料子,软声宽慰道, “谢府生我养我,那我自是该挑起这个担子——” 她长睫稍垂,抿唇道, “是阿鸢不懂事了,先前只顾着自己,若是去长平侯府此举有碍门庭,那我便不去了。” “不,”谢夫人摇了摇头,她抚了抚女孩额角的软发,轻笑道,“是娘的错,” 她止住女儿将脱口的反驳,伸了伸胳膊,轻轻环住她,摸着她的发顶道, “若娘真想你如同其他大家闺秀般待在闺阁中相夫教子,那先前便不会予你希望。” “是娘让你去你爷爷医馆学事,也是娘规勉你去农间见世面,亦是娘刻意让你专精医道......” “娘先前鞭策你朝着那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