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忍住轻嗤一声,“世子爷还是知道些分寸的,他虽时时刻刻都惦记着夫人,但总不至于在别人家的地盘就做些亲亲抱抱的举动。” 他说着,不自觉又要往她头上多瞟几眼。 四喜今日戴了个毛绒毡帽,边上白绒绒的一圈儿,瞧着喜庆极了,倒与她那日送自个儿的有点相似。 那毛球轻轻晃了两下,伴云又听她凑近道,“这些日子世子爷与夫人甚少相见,如今有了独处的机会,我们再上去打扰算什么理?” “可是......”伴云喉咙有些干,连带着细细的眉目也不自觉敛起,“这寿宴都快结束了......” “这有什么的,”四喜老神在在又站正了身子,对插着手道,“方才皇后娘娘不是才唤了夫人去谈话吗,都贴着面见过了,还在意这远远的一眼?” 话是这么说没错......没等伴云思索出个什么所以然来,被念叨的二人总算姗姗来迟,从西北角的偏门处到了席面上。 伴云抻了眼去瞧,只看了一瞬便匆匆收回视线。 世子夫人眼眶红红的,瞧着像是哭过的模样,被世子爷一言不发地牵着细细的手腕落座。 两人一入场便有不少目光跟着望来。 可陆明钦只垂低了眼睑,眉目间的情绪与平常无甚不同,那些视线便又纷纷散去,倒有贵女感慨两句陆世子一直冷着脸也如此俊气。 但只有在他身边伴云苦了脸,瞧世子爷这气势沉沉的模样,到底是谁惹了他...... 他目光转而落到世子夫人身上,可她与世子如出一辙,垂睫掩眸,只有小手紧紧攥着男人的袖子边角, 时不时还晃荡一两下,男人也由着她闹,没过多久还替她倒了碗白水,看着她乖乖喝了下去。 说是闹了别扭,但这细微之处的缠绵瞧得人眼热,说要半点事都没有—— 他们这都一个个一言不发的...... 伴云瞧不出个所以然来,索性半阖了眸,同一旁早已放弃摩挲的四喜站到一块, 她调侃道,“怎么,你个连姑娘小嘴都没尝过的也想摸清楚头脑?” 伴云眯起的眼睛忽地睁开一瞬,轻声枪道,“说的好像你尝过。” 四喜轻哼,“我是没尝过,却也不会不自量力。” 两人斗了一会嘴皮子,宴席随着圣上的致礼而散,各路官员纷纷起身致辞。 陆府的一行人并不坐在一块,像二房的程夫人他们坐的要靠后些,陆老夫人嫌麻烦便派人去告知他们先行一步,自个儿跟着嫡子同嫡长孙、长孙媳妇一道来了门外。 “方才皇后她可同鸢丫头说了什么?”临行时,陆老夫人忽地看向谢知鸢。 彼时谢知鸢还耷拉着脑袋拽着男人的衣角跟在他身边,闻言抬了抬小脸,端雅笑道, “姨母不过是提点了我一些在陆府该留意的事宜,还想,还想我与表哥......” 说到此处,她已红着脸低下了头,谁也不知她心中因撒谎生起的慌乱。 果不其然,陆老夫人信了,她乐呵呵地连道三声好。 几人又浅浅聊了几句家常,陆明钦礼貌拜别祖母,眼见着她上了后头的车舆,脸上零星半点的笑意早已消失不见, 谢知鸢缩着肩膀轻声呜咽了两声,却被他握住瑟缩的小手,带着一道上了车舆。 车厢帘子平静无波地掩住,车轱辘开始转动,山庄行至陆府的路到底有些不平整,压过细小的石子时总能传来些许窸窣的动静。 许是习惯了,伴云听着后头车厢的闷哼声也没多想,只扯着疾烨的衣角,吩咐他把马车拉得愈发平稳了一些。 不知过了多久,伴云倚着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