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的淡色好似沾染了胭脂,他眉头敛起,只觉着小表妹哪哪都娇娇的,稍一用力,就要担忧是否磕坏碰坏了。 * 外头床榻上杂乱无比,四喜正派人收拾着,才翻过乱糟糟的被褥,就瞧见下边的被单被什么染成了深色,其间大片污秽交错。 她蹙了蹙眉,按方才瞧见的那一幕,怎么这东西还能出来呢...... 四喜不大懂这些,只以为是她家小姐没受住,边上的春桓眼里却闪过些许了然。 她麻利地将新的褥子端来,那床褥是涌实棉做的,所需力道不小,四喜忍不住侧目,“未曾想你劲道还挺大?” 春桓笑了笑,“先前为绣花刻意练过的,比不得姐姐。” 四喜勉强唔了一声,吩咐她把床铺了,自个儿则是到了侧间外探头听着里头的动静, 方才她只远远扫了一眼,都能探查到姑娘被折磨得不清,若是再来一遭,她绝对是要受不住...... 好在里头安安静静,四喜松了口气,下一瞬却见面前的帘子被一把撩起。 热气与雾气扑面而来,身形高大的男子单手抱着娇小的女子,两人身上是同色的寝衣,他垂睫扫了她一眼,清俊的脸侧犹带了一丝抓痕,他留下句“唤人将里头清理一下”,便朝着床榻间行去。 内间春桓还在铺床,陆明钦就斜抱着谢知鸢在桌边的太师椅上先落座,伸手从架上勾了件披风盖在两人身上, 许是前些日子受了凉,怀中的小东西睡着时鼻尖不自觉发出一些柔软的闷响, 陆明钦静静听了会儿,眼底带了笑意,眉目软化得一塌糊涂,他余光瞥见桌案上摞着的册子,折身拿起其中一本,单手翻开后略略扫了几眼。 越看越有些惊奇。 他知晓阿鸢在写文章上是有些天赋的,先前所欠缺的不过是将心中所思以惯畅的言语表达出来,如今背得多了,那些往常积压的思绪一下子喷涌而出, 上月她还把控不好这个度,经由提点后倒越发纯熟。 这亦是陆明钦不安的缘由,小哭包面上娇娇弱弱,实则很有自己的想法,若是不愿同谁在一块,想方设法虚与委蛇也会逃离。 思及此,他轻轻阖上手中的小册子,摆放回原处,甚至连刚刚的方位都顾及到了。 陆明钦垂眸啄了下她的鼻尖,引来她自鼻腔中溢出的娇哼。 “世子爷,已收拾妥当了。” 背后传来春桓沉稳的唤声,陆明钦应了声,拢住怀中女孩的脊背,带着她往回走时目光在安分垂首的丫鬟身上微不可闻停了一瞬。 待背后床幔被掩起,春桓才抬起脑袋,倒着退下了。 谢知鸢是被凉意惊醒的。 她睁开眸时,下意识往东侧桌案前的窗牖扫了两眼,迷迷糊糊的视线中,外头一片黑暗。 痒意混着轻微的刺痛传来,男人清浅的嗓音响起,“醒了?” 谢知鸢低低叫了下,她想缩回身子,细腰却被大掌牢牢抓住。 “继续睡。” 陆明钦也不想打搅她,可她方才沐浴沾了水,若不上药怕是要严重。 “表哥......”谢知鸢开口,才惊觉自己的喉咙好似被火灼烧过一般,嘶哑得不行,她想起方才那些个蒙昧混杂的画面,耳根子一下子又淌上了热意。 陆明钦柔和地应了一声,他将最后一点药膏涂上,这才收回手, 好在阿鸢听话,乖乖地将所有都牢牢锁住了。 谢知鸢还困着呢,感受到温热离她远去,紧绷的身子才稍松弛下来,她吸了吸鼻子,却因着堵塞,只得张唇呼吸。 陆明钦拿帕子擦了擦手,细心地将药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