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难熬......你真的不考虑——” “不必,我心意已决。” 打断先前那人的男声格外熟悉,低沉清冽,尽管谢知鸢意识沉沉宛如陷入泥淖,心中还是抑制不住掀起轩然大波。 作者有话说: 离完结应当是还有几万字?【伸懒腰】 这本完结就先码隔壁《织月亮》(大概十来万字),期间等瑶瑶解锁呜呜呜 第152章 、再梦 “你这样就不怕她......” “怕。” 男人语气低沉,“可若是我答应你,身家性命全然在此一战,阿鸢病弱,我如今赌不起。” “更何况——”谢知鸢迷迷糊糊眯起眼睛,光影微晃中,他好似抬眸扫了那人一眼,“都是老弱残兵,此次胜算十不存一。” “明钦啊明钦,你我一道长大,你的性子我会不知?难不成就将这般窝囊地将江山拱手让人?” 那人语气犹带恨铁不成钢,可男人依旧是淡淡的,“若是往常,陆某孑然一身,不论怎样也要拼上一拼,现如今不同,太子请回吧。” “她都要病死了陆明钦!”宋誉景语带着急,“你也知晓如今城中大力搜查根本不让人进,若非打胜这场战,你连药沫子都买不到。” 是一段很长的沉默,“......若是,若是阿鸢没能挺过去,我便一同陪她下黄泉。” * 谢知鸢惊醒时,浑身上下都泛着冷汗,她不自觉往外一捞,却只有一片冰冷。 她打着哆嗦把微冷的被褥抱在怀里,心口处的惊惶好似要溢出来。 潮湿的泪沾上被褥,将手底下那块染得微深,谢知鸢不住宽慰着自个。 没事的,不过是梦...... 自表哥坠崖那次后,后头的梦就未灵验过。 不论是邵大人将她绑在牢里审讯,抑或是太子娶她作侧妃,这些一桩桩一件件全都被推翻了,此次应当也是不例外。 更何况若是真落了那番境地—— 谢知鸢下决心要备好治烧的药。 她心稍定,那淅淅沥沥的雨声便再度传到耳朵里。 不知怎么回事,前夜下的雨一直缠缠绵绵了两日,檐下站着闲聊的丫鬟都在抱怨雨天冬衣易脏,又难干,再来几日,怕是都不够穿。 她们是到主子跟前伺候的侍女,穿着需得体面整洁,担忧衣物也是难免的。 谢知鸢被伺候着起身梳洗打扮,她这几日都得去大学府做最后的核验。 她看着镜中面容秀美的女子,按捺住迫不及待想见表哥的心思,叹了口气。 等她回来就去宠幸表哥—— * 书房里,男人将一页纸丢到桌案上,叹着气揉了揉酸涩的眉心。 疾烨在一旁有些担忧地看着他,世子爷一夜没闭眼,大半月半数都如此,长此以往再好的身体也支撑不住啊。 门外伴云端着盘子钻入,他小跑走进,将茶盏放到男人手边, “世子爷喝些热茶提提神。” 陆明钦单手支颐,手肘靠在桌案上,他接过茶抿了一口,再度吩咐道, “张邈行事不避讳我们,是特意给我们看的,如今秦奕那边在他眼里已成了废子,但说不定又是反其道而行之,你且派些人——” 他语调有些顿住,“去看着他,别让他被杀了。” 若是废子没了用处,大多不会留着他碍别人的路,但张邈培养秦奕耗费了无数心血,总不应让他白白丧命。 都是棋子。 陆明钦眸光沉缓,再不济,顶上那人玩尽兴了,也总该收手了。 * 谢知鸢在大学府又听了一日的之乎者也,原先还捱得住,可或许是昨夜做了那似真非真的梦境,在此处的分一分每一秒都显得格外难熬。 她想立时见着表哥,想将自己投到他怀中,想蹭他,想要他用温热的大掌温柔地摸自己的脑袋,带着独属于他的气息...... “谢知鸢——”谢知鸢抖了抖,她起身,面色淡定地看着台上的白胡子先生,心中却极度慌乱。 原本的她课业烂,在抽答时丢点脸便算了,可如今她在众师长眼中早已换了形象,再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答不出来,可真是要了命了。 好在这位师长性情和善,许是见她走了神,想好心提点一番,只问了她再容易不过的一个问题。 谢知鸢大舒一口气,却是再也不敢走神了。 直至下了学,紧绷的心神才得以放松。 谢知鸢总算捱到头,她迫不及待要回府,可偏偏门外有人拦。 是先前与她有几面之缘的长平侯李管事。 因着先前对他的还算不错的印象,谢知鸢撩起车厢的帘子,垂着长睫,耐下性子听他谈及小公子的病情,说是因天凉有了反复,想请她再去长平侯府一续,正巧小世子也想她想得紧。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