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个子矮,缩着身子在人群中灵活地挤了挤,一下子凑到大嫂的身边,也竖着耳朵跟着听。 她那大嫂问了话,不待小厮开口,边上三三两两立着的妇人先七嘴八舌地说了, “昨夜我听我们家老爷谈起过今日有个盛京的大人物要来此处......” “什么大人物能有这样的排场,”另一位抱着猫儿的妇人轻嗤一声,翻了个白眼儿道,“嚷嚷得我家毛球都不能安生......” 她这声一出,好些妇人皆蹙着眉应和。 他们这巷子里家家户户都养猫,一眼望去每个女人怀中都躺着懒洋洋的大猫,或打哈欠或舔毛毛的,时不时掀起眼皮子,露出里头懒散的异瞳。 其中一只在孙柚瞧过去时,还扫着尾巴无精打采地看了她一眼。 众人正聊得欢快呢,没多久便又有辆车舆驶来,这回倒不是牛车了,是气派的马车。 这马车气派不假,夫人们又不是没瞧过,可奇异的是驾车之人竟是个丫鬟,她眉目英气,看到这么多人也不惧,反而礼貌让她们让开, 马车缓缓在牛车边停下,原本还算宽敞的巷道忽地有些堵塞。 孙柚目不转睛地瞧着,最先见得一只白皙的小手探出帘子,粉嫩的指尖轻轻一勾,便露出一张粉扑扑的芙蓉面来,在烟雨朦胧的江南,她穿了一身天青色的夹棉缎袄,腰间玉带云佩相鸣,衬得周遭都有些空寂。 原先驾车的丫鬟忙上前替她戴了兜帽,宽大的帽檐遮住她小半张脸,她被扶着下了马车,一举一动皆透着从容意味。 窃窃私语传来, “盛京人生得都这般好看?” “这么好看,动静闹得再大些也不会有人怪她的吧......” 谢知鸢长得本就偏江南的灵缈风韵,能对上她们的眼毫不稀奇,如今夫人们交头接耳,目光却一直凝在她的身上, 这其中孙柚更是如此。 自这位夫人下车舆后,她的眼睛便没从这位夫人的脸上离开过, 孙柚看着她在车前站定,稍抬脸时,自兜帽向后滑落,青丝如墨锻般压在头上,两只乌眸带着温润的笑意朝她们望来,连开口说话时的声音都极好听, “打扰到诸位夫人休憩是我的不是,便送些盛京的土味聊表歉意,往后都是邻居,望多多关照。” 她身边的丫鬟从车舆里捧了不知多少袋子,有条不紊地分发,连孙柚这种年岁尚小的少女都能有。 她拉开锦袋打眼往里一瞧,扑鼻的香味溢开,里头的小碎物一粒一粒的,捏出一颗往嘴里丢,尝不出是什么东西,但是松松脆脆的就是好吃。 这是孙柚头一回见到这位夫人,只觉得对方便似个神仙妃子一般,比自家的大嫂还好看。 再见时是在一个阴云日。 灵州的书院大大小小不知凡几,可一般只有富商家会送小姐去就读,以觅得个高门的如意郎君,一般清贵人家还是不允小姐们在外做事。 是以孙柚过了年便十一岁了,都还没上过正经童学,也就识得几个字,平日都被娘亲拘在家中学女红。 她女红不好,每回将歪歪扭扭的绣棚递给娘亲看,手背上就要多出几个针孔。 孙柚不喜欢这些,时常会趁着大嫂出门时跟着偷溜出去,有几次被发现了,便只好一个人爬到大榕树上张望, 大榕树很高,足以瞧见巷口处热闹的街景,她便羡慕地盯着来来往往的人流,目不转睛,却又失了神。 那日不巧是个阴天,空气好似被帘布盖住,沉闷闷得直逼人喘不过气来, 他们巷子里的猫很多,这些大人只顾着养,却丝毫不顾及其他的事,母猫生了一窝又一窝的小猫,无人领养下自是变成了野猫。 就孙柚她大嫂的那只猫来说,已经不知和多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