衡自也产纸,怕是还真被这老板给忽悠了过去。 只怕是黄纸价廉,买的人多,比白纸更为好卖一些,为此同样是涨价,却把黄纸涨的更多。 果真是商户狡诈,也不枉有些人骂。 “也罢,那我便买一百张黄纸。” 书生摇了摇头,却也只有任人宰割。 不成想那老板竟然道:“散纸今日卖尽了,只有整卖的,郎君可要?” 书生微有恼意:“既是散纸卖完了,那便拆一捆出来再做散卖便是,有纸何来卖完的道理?” 商户端的高,继续搓着暖壶:“这是我们书坊的规矩,旁的读书人来买皆一令整买,左右都是要用的东西,作何不一回多买上一些留作囤用,来回的跑岂不是也耽搁读书时间。” 书生气的没安置,甩袖而去:“你这纸我不买也罢,县城又不止你们一家书坊。” 杜衡和秦小满对视了一眼,原是要问收不收纸的,见着这商户此番嘴脸,有生意两人也不想与之商谈。 杜衡先行一步出去:“院友且等一步。” 方才从书坊里出去的书生闻声回头,见着两人穿着同院衣袍,便知都是一个书院的人。 于是两人做了个见礼。 “叨扰院友,方才在书坊之中见院友似要买纸。” 书生闻言脸色微有波动,许是被人瞧见恰才之事有些难堪。 但还是客气应声:“正是,不过老板并不愿意售卖于我。” 杜衡当即说明来意:“我家中也有产纸,院友若是有所需,多少我都可给院友带些来。” 书生眉心微动,似是有点差异杜衡看起来像个世家少爷,竟还拉生意,不太确信的问道:“果真?” 杜衡应声:“我家中寒微,做点小买卖供读,同是院友,自家产的纸也实惠。” 毕竟是别人的店门外不远,他放低了些声音,报了自家的价格。 书生听闻杜衡说家中寒微便已觉距离与人近了不少,听到价后,当即面露欣喜之色:“若是此价,那便劳烦院友带一百张.....白纸,白纸。” 因为高兴,书生尾音都带了点颤。 “好。明日我带到书院,届时再给院友可行?” “那便再好不过了,只是我还不知院友姓名。” 于是两人互留了姓名和课室,方便到时候碰面。 看着人走后,秦小满才走了上去:“还得是你,跑人书坊门口来拉生意。” 他觉得好笑,拉着杜衡上马车:“可快些走,不然叫书坊老板晓得可就要追着出来打人了。” “他不要的生意自有的是人要。” 杜衡道:“自己撵出来的生意还不准别人去捡啊,那这世道未免太不要贫寒之人过活了。” 秦小满挑头又看了一眼已被甩在了马车后头的书坊,道:“方才你出来了我听见那老板说那书生穷酸,时时来看纸看书,却是少有出手买,这是诚心想要人难堪。” “开门做生意的,此番品性生意必不是能长久。” 秦小满摇头:“只是一贯听说白榕书院里的书生非富即贵,竟没想到也有这般银钱短缺的。” “银钱短缺是常事,书院里学生如此之多,哪里来那么多非富即贵,噱头而已。多的还是寻常人罢了,缴纳了高昂的学费,自是在别处就更为捉襟见肘。” 秦小满点点头,他偏过脑袋蹭了杜衡一下:“不过所幸我相公是个会盘算营生的。” 杜衡轻笑,他只是不想一门心思死读书而已,把所有的出路都压在一条上,太冒险了。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