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韶棠喜欢在室内铺上地毯,那边络秋等人伺候沈玉案换下靴子,等进了内室,沈玉案才眉眼些许疲惫地摇了摇头。 苏韶棠挑挑眉。 沈玉案是圣上亲外甥,在皇宫跟在自己家似的,这是发生什么事了,才能让沈玉案在宫中一日连口热乎的饭菜都没吃上一口? 心中生了好奇,等松箐将饭菜送来后,苏韶棠就坐在沈玉案旁边:“出什么事了?” 沈玉案先问她用膳没有,得到肯定的答案后,才不紧不慢地说:“一桩案子。” 苏韶棠纳闷,沈玉案是管禁军的,又不是大理寺或者京兆尹,案子的事为什么要宣他进宫这么久? 沈玉案喝了碗粥,眉眼逐渐舒缓,苏韶棠没有打扰他,直到他又用了两块糕点,才又听到他的声音:“并非是京城,而且锡城传来的消息……” 锡城知府忽然暴毙,死后被人挖坟掘墓,尸体悬挂在乱葬岗的树枝上,还被挂了一条白帆,上面血字写着“贪污纳垢”四字。 锡城官府震惊,但不敢在年前将消息报上来,拖到现在,快要瞒不住了,才层层上报。 知府乃三品官,可是足够参加宫宴面圣的品阶,如此高官却被人毒害,消息爆出来后,满朝哗然,圣上当即下令彻查。 苏韶棠总觉得这个案子有点耳熟,似乎在原文中见过,很快,她才恍然大悟。 锡城。 可不就是女主云安然的家乡。 不过,苏韶棠觑了眼桌子上空落落的盘子,说着这种骇人听闻的事,沈玉案还能将糕点全部吃完,看来的确是饿惨了。 “圣上下旨,让大理寺前往锡城查探此事,我从旁协助。” 沈玉案说得轻描淡写,苏韶棠却险些被茶水呛到,原文只写了沈玉案去锡城查案,主要是替女主解决舅母一家的问题,并没有细说案子,也未曾过多描写朝堂形势,但苏韶棠穿书后,从沈玉案这里了解不少。 现如今,二皇子被逼得近乎没有退路,大皇子虎视眈眈,这种情况下,圣上居然把护他安危的沈玉案派遣出京?! 别说苏韶棠震惊,整个朝堂都不知道圣上用意何为,心中揣测不定。 苏韶棠小声嘀咕:“我怎么觉得圣上是在钓鱼执法。” 沈玉案没有听懂,眼中染上疑惑:“钓鱼执法是何意?” 苏韶棠一时噎住,半晌才含糊解释:“大抵就是你本来无辜,却在当权者的引诱下,做下错事。” 沈玉案挑挑眉,觉得这个说法倒是新鲜,他没有赞同,也没有否认:“对于那位来说,这只不过是个考验。” 通过考验,二皇子暂时安然无事,而如果没有通过,沈玉案摇头,不欲多想。 二皇子的出身,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他要走的道路坎坷,是福是祸,皆看他的能耐。 沈玉案顿了顿,眉眼含笑地问:“夫人一直待在侯府,可会觉得烦闷?” 苏韶棠狐疑地看向沈玉案,总觉得他在打什么主意,沈玉案状若罔闻,面不改色道:“听说锡城风景秀美,一道当地特色糟鹅更是名传天下——” 沈玉案还想再夸几句,就被苏韶棠面无表情地打断:“你想说什么?” 沈玉案心中无奈,知道夫人不好骗,他只好实话实说:“夫人要不要和我一同去锡城?” 苏韶棠没有第一时间拒绝,而是纳闷:“你去查案,我去做什么?” 一时间很多借口闪过沈玉案脑海,但当他对上女子视线时,沈玉案只是温和含笑道:“夫人无需做什么,只待在我身边,就足够缓解我一路的相思之苦。” 他说得很慢,声音低轻,仿佛洒在耳边,藏了无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,苏韶棠倏然睁大了眼,她堪堪咬声:“你真是没脸没皮!” 原文说什么沈玉案冷清疏离,真是冤枉了这四个字,沈玉案分明能伸能屈,为达目的,什么臊人的话都说得出口。 沈玉案没有反驳,有时候没脸没皮并不见得是坏事,见状,苏韶棠扯了扯唇角,没好气道:“什么时候出发?” 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