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她一门心思见我做什么?” 苏韶棠狐疑:“难道是因当初元妃一事记恨我?” 沈玉案腿上受了一脚,手上终于老实了,闻言,淡淡反驳:“元妃谋反被赐白绫,这都是先帝的旨意,与你何干。” 苏韶棠撇了撇嘴,话虽如此说,但仇恨面前,有几人能保持理智清醒的? 沈玉案多瞧了夫人一眼,见她仍是不解,抬手抚平了她眉心,淡淡道:“也许只是想和你谈谈以往的交情。” 苏韶棠听得额角抽疼,她捂脸头疼:“真麻烦。” 苏韶棠和沈玉案同样的想法,如果珺阳真的有野心,那崇安帝驾崩一事,绝对是珺阳走的最错的一步棋。 弑君杀父。 哪怕是裴时愠都没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弑君,一旦他真杀了崇安帝,就坐实了谋反的罪名。 许是裴时愠也没有想到,不等他纠结这个难题,珺阳公主就先替他报了仇。 而且这个仇比他亲自来报得还痛快。 目前没有实证,但只有众人怀疑崇安帝的死和珺阳有关,她目前这个所谓的垂帘听政的位置根本坐不稳。 尤其是珺阳原本最大的倚仗就是崇安帝。 她在朝中一无根基,二无建设,如今三无人心。 而且,珺阳前十七年都在吃喝玩乐,只短短半年时间,她对朝政又能了解多少? 苏韶棠是如何都想不通珺阳是怎么行了这一步棋。 给裴时愠卖好? 但裴时愠也不是傻子,他许是的确恨崇安帝,但他绝对不恨大津朝,他也不会想让大津朝毁在他手中。 裴时愠这条路行不通,珺阳这又是指望她了? 苏韶棠想到这里,不由得扯了扯唇角,她拉了下沈玉案的衣袖:“你觉得珺阳能心想事成吗?” 沈玉案没作犹豫,轻摇了摇头。 苏韶棠挑眉,啧了声,情绪复杂得仿佛有点遗憾。 沈玉案听见,抬了抬头,似乎猜到了苏韶棠在想什么,伸手弹了下她额头,慢条斯理道:“她太心急了。” 大皇子和二皇子谋反前,尚是在朝中发展十余年。 珺阳只是借了个好时候,否则,早在她动手的那一日,就被拿下了。 苏韶棠摸了摸额头,两人不再讨论这件事,用罢晚膳,就准备沐浴休息。 猜到珺阳请她的用意,苏韶棠不再拒绝进宫,因为她看得出来,哪怕她拒绝了,珺阳依旧会继续请她。 翌日,辰时过半。 苏韶棠昨日睡得多,今日并未赖床,早早就起身了,得知宫中来人时,络秋替她簪上最后一对兰花簪:“曾经珺阳公主来府中时,也都是在辰时后。” 因为苏韶棠每每都辰时过后才能醒来,珺阳公主知道她这个习惯,所以从来不会早来。 显然,珺阳公主并未忘记苏韶棠的习惯。 对此,苏韶棠没有任何唏嘘和惆怅的感觉,只觉得头疼,经过昨日沈玉案分析,珺阳的所作所为,在她眼中,都是在打感情牌。 苏韶棠穿了身素玉兰云织锦缎裙,颜色素浅也不失典雅,毕竟崇安帝丧期未过,苏韶棠这趟是进宫,可不想给人落下把柄。 自宫变后,珺阳公主就一直住在宫中。 马车行在路上,坊市还未热闹,无端生出萧瑟,路过东街时,苏韶棠掀起提花帘,见到几家大门紧闭的府邸,觑了眼牌匾,讶然挑眉。 范府? 苏韶棠想起那位刚正不阿的御史大夫,范贠。 苏韶棠又觑了眼范府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