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姑娘,想法多得很。” 谢锦依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。 打仗时被俘虏的女子,还被放到军中,要是军纪混乱,将帅无良,那些女子十有八九是要沦为军伎的。 可楚国地方军虽然比不上神策军,但这次毕竟是荀少琛在带兵,能顶着儒将之名,自然是不会让这些事情发生的。 果然,荀少琛开口道:“有个刚立了功的将士,几次朝我开口要她。反正原本就是奴籍,又是俘虏,若是做将士的小妾,在宅院里也算是半个主子了。” 谢锦依的手在桌底下握了握拳:“你想怎么样?” 荀少琛温声道:“我不是很明白星儿的意思。” 谢锦依:“那是我的侍女。” 荀少琛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,看着她的目光,仿佛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童:“星儿,这可不是在楚宫,宫女被分配到你底下,就是你的。” “花铃的卖身契在宣武王府,非要说的话,那也是重锐的侍女。如今重锐战败,昀城被打下来,已是三国联军的战利,宣武王府自然也包含在其中。” “楚国不会要一寸地,不过这宣武王府,是我与凌双、董文希都事先说好的,如果打下来就归我个人。” “所以,”荀少琛总结道,“如今花铃的卖身契在我手里,那将士想要花铃,才会求到我面前来。” 谢锦依有点懵。 没有人跟她说过这些:重锐没说过,花铃也没说过,往日在府里也没有其他下人提过,这是她认知里的一块空白。 她曾经在孔明灯上写下“海晏河清,国泰民安”的愿望,商贾与官员贵族等家中都有奴仆,可她却连奴籍和卖身契相关的事情都不清楚。 谢锦依看着荀少琛,忽然感到有一瞬间的茫然。 她是将他看作对手的,不管是摆脱前世的阴影也还,还是从他手中夺回对大楚的掌控也好,这些目标都决定了要实现就要打倒荀少琛。 可从他的表情,他的目光,他的话里,她能感到他从未将她视作对手,刚才的解释,甚至让她想起了小时候他教她功课的情形。 重锐说,只要她想学,他就会教她。可她还没来得及学出个究竟,便要独自面对荀少琛。 她能赢吗? 怎么赢,她连自己的侍女都保不住。 谢锦依感到有点诅丧,眼眶发酸。她微微垂下目光,咬了咬唇,开口道:“那你把她还给我。” “你这是求我,还是在命令我。” 谢锦依猛地抬起头,荀少琛也看着她,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,仍是那副温和的模样。 温和,又胸有成足。 荀少琛是了解自己对面的人的。 平心而论,不过一年时间,她一个从前只知玩乐打扮的公主,能想到用复国来跟他做交易,确实让他十分意外。 可惜了,性子和心思不够都沉稳。 谢锦依已经想不到其他办法,心里诅丧又火大,却又无法对荀少琛发脾气,指甲都戳得掌心微微发疼,声音更小了:“求你。” 可荀少琛还不满意,慢慢地反问:“这是求人的态度吗?” 谢锦依脸上微怒。 荀少琛温声道:“求我,像以前你小时候那样,求我。” 谢锦依的手撑在膝盖上,攥紧了衣袖。 荀少琛也不着急,目光温柔,拢在她周身,却像是一张蛛网,紧紧地粘在猎物身上。 他不紧不慢地说:“说起来,那将领是沙城征调过来的,如今待命时便整日在那些楼中寻乐,前两天还玩死了一个伎子……” 谢锦依闭了闭眼,声音微沙:“少琛哥哥,我想要花铃。” 荀少琛看着她,目光幽深,喉结上下滚了滚。 谢锦依撇过脸,不想看他。 ?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