影离开。 邵明姮站在门口听了半晌,确认无人后,才打开门,半明半昧的光影中,小厮端着茶水打着哈欠走过楼梯口,随后噔噔噔下楼。 她吁了口气,只道自己是被城楼那五颗人头吓坏了。 青帷马车候在阴暗的巷口,远远看见人,长荣打开车帘,听见几声咳嗽,他忍不住劝道:“郎君,你若是想见姮姑娘,咱们大可白日过来,她和邵大人正在找房子,一时半会不会走。天寒露重,你这两日又忙于朝务,宵衣旰食,哪里经得住这种折腾...” “回去领二十手板。” 顾云庭神色淡淡,说完,躬身登上马车。 其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何要来,就像魔怔了一样,知道她今日入京,知道她宿在此处,便来了。 只是到了门外,又不敢敲门,只站在那守着。 半晌,听见她惊叫一声,他险些便冲进去,脚步挪动,屋里人下床,似乎在喝水,然后,便没有动静了。 他想,他只是有点不甘心。 原以为邵小娘子成了自己的人,身心便该同自己一样,慢慢柔软,慢慢朝着对方倾斜,他是这样的,难道她不应该? 伸手挑开帘子,冷风吹进。 清凉的目光凝视远处的屋檐,工部的事他本不该插手,那日萧云批阅奏疏,看见呈报待选的几位郎中,有邵怀安的名字,他便动了私心,眼见着萧云要落笔,他状若无意问了几句。 萧云便勾中了邵怀安。 他想着,邵怀安进京,邵小娘子必然也要来的。 他只想见见她,不做旁的。 而今见到了,他又变了念头。 过了这样久,他总忘不了她莞尔轻笑的模样,弯弯的眉眼月牙一般,肌肤雪白,头发乌黑,被他亲过的地方,总是立时泛红,像一朵朵花瓣。 那时他总想不明白,脑中混乱不堪,便将过错都赖在她头上,遮住那眼睛,叫她不许看着自己。 每回对上那样清澈明亮的眸子,他总觉得自己被剥的精光,什么心事都藏不住,就像一/丝/不/挂的对她坦诚,将最软最弱的地方朝向她。 他不想,也不敢。 她浑身是汗,手心湿漉漉的,勾着他的颈,却还是很乖巧。 如云如雾的发丝铺满软枕,薄绸覆盖下的眼睛,仿佛能看清他的心神,他盯着她,从黛眉到鼻梁,再到呼吸不及微张的唇瓣。 每一幅画面都如此清晰,明朗,就像昨日将将发生。 分明已经两年了。 回府,屋内燃着灯烛,光线幽暗,暗香盈盈。 甫一进门,顾云庭便觉出异常。 抬眼朝内看去,四联落地大屏后,隐隐可见四个女子,梳着不同的发髻,削肩柳腰,隔着薄纱素绢,便能看出是如何曼妙的身段。 他缓缓绕到前面,冷眸一一扫过。 女子个个杏眼桃腮,薄纱覆体,细腻莹白的胸/脯被腰间的带子束的很高,很紧,甚至能看到肌肤上微青的血管,呼之欲出。 她们俱是羞涩弯眸的模样,在顾云庭经过时,都会恭敬地抬起头来,令他看清自己的脸。 四个人,说不清哪里像,但总能找到邵明姮的影子。 顾云庭眸眼郁沉,似乎猜到是谁的意思,他转过身,闭眼冥思,随后很快走到第一个女子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