药材的采购转交给他来经营。 “祖上行医,认的徐掌柜,是旧交。” 邵明姮眼皮眨了眨,跟着看向面不改色的顾云庭,心里却想起从九月药肆买的婆娑石。 想来是他授意的。 如此说来,恐怕九月药肆是他个人私产,明面上是徐掌柜理事,幕后掌舵人实则是他。 一行人离开。 顾云庭跟在队伍最后,想等邵明姮落单时与她说说话。 但直到书堂,她也没有回头看自己一眼,反而与身边的萧昱不时交谈,亲密无间。 明明当年分别时,他们两人才刚认识。 且萧昱当着她的面,给他下药,推他下马车,论理来说,邵小娘子是该憎恶萧昱的。 顾云庭愈发不是滋味。 眼见着萧昱和她要离开,他便疾步赶过去。 “等等。” 萧昱跟着停下,邵明姮转身,疑惑的看向他:“有事吗?” “嗯,有事。” 他说完,瞥了眼萧昱。 萧昱对邵明姮说道:“我先去整理书目,你待会儿过去便好。” “嗯。” 屋檐下有几只鸟,不识趣的垫脚跳到他们跟前,啄着地上的米,偶尔瞥来好奇的目光。 叽叽喳喳。 不胜烦恼。 顾云庭望着她,心里慢慢平静下来,“你方才怎么哭了?” 邵明姮惊讶地瞪圆眼睛,否认:“我没哭。” “我看到你哭了。” “可能是沙子迷了眼睛。” “我帮你看看。”顾云庭凑近一步,理所当然的说着。 邵明姮笑:“现下早好了。” 顾云庭跟着笑:“那日下雨,你去找我,到底因为什么?” 邵明姮没想到他会问这个,思忖了少顷,答他:“不是什么大事,已经快解决了。” “是要找萧昱解决?”他很聪明,几乎一眼便猜出来。 邵明姮点头:“是。” “为何不找我了?”他很失望,有种无用被抛弃的感觉。 邵明姮很是慎重地想了想:“因为他比你身体好。” 顾云庭:..... 鸟蹦到他脚边,仰着脖子不明所以地瞪着眼睛,叽喳一声,扑棱着翅膀去啄他鞋上的泥土。 他没动,那鸟不怕人似的,笃笃笃几下,勾乱了鞋面的丝线。 “所以究竟是什么事?”他不肯罢休,非要死个痛快。 下一瞬,果真—— 心想事成。 “我要找个人来假装成婚,他比你更合适。” 五雷轰顶,轰的他半晌没回过神。 怔愣着,诧异着,不敢相信似的反问:“这不是什么大事?这都不算什么大事么?” “是假的,所以算不得大事。” “他哪里就比我更合适了!” 顾云庭许是被气坏了,说完,一口气被呛到,剧烈的咳嗽起来,咳得嗓子疼,心口疼,哪哪都疼。 “你瞧,你身子太坏了,自己个儿都顾不住。” “邵小娘子,我可以的。”他坚定的看着她,视死如归的一眨不眨,“你选我吧,我会比他做的更好。” 邵明姮抬起头,没有应声。 “你看看我,看看我的眼睛。” 他着急了,伸手捧住她的小脸,使她不得不对上自己的双眸。 掌心的肌肤柔软滑腻,像是琼脂美玉,刚要靠近,邵明姮忽然抬手,手指摁住他的眼。 “是利用也没关系吗?” “我不在乎。” “如果我欺负你,就像当初在徐州你欺负我一样,你能接受吗?”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