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如果你能和云清两情相悦,会是你这辈子最大的福气。比封侯拜相更大的福气。” 贺长恭不说话了。 文氏的目光透过窗户,看着外面摇曳的梧桐枝桠,也良久沉默。 孙子自然是极好的,但是沈云清,确实也是她生平所见女子之中的翘楚。 至情至性,大智若愚。 “倘若日后你有喜欢的人,或者她有喜欢的人,那就放手成全吧。” “好。” “真有她想出门的那一日,你就给她做个大哥吧。” “嗯。”贺长恭唯恐祖母觉得自己放不下,补充了一句道,“我还给她陪嫁妆!” 她给他家里人花的,他一定会想办法赚回来还给她。 “那你先,暂时还住隔壁吧。你母亲那边我应付,家里其他人,大概也知道云清的性子,会等着的。” 这家里,就没有人希望沈云清受委屈。 相比而言,贺长恭更像个“外人”。 晚上,贺长恭辗转反侧睡不着。 阖家团圆了,他不该有什么抱怨的。 但是为什么现在,心里这么不是滋味儿? 外面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,贺长恭闭目假寐,没有搭理。 片刻后,有人跳进了院子里。 “舅舅。”安哥儿小小声地喊道。 贺长恭:“……” 我不是你舅舅! 他没搭理,心里却很不是滋味。 “舅舅。”安哥儿又喊了一声,声音中带了些许哭腔。 贺长恭忍不住了,坐起身来道:“你不睡觉,三更半夜干什么?” 听他没睡觉,安哥儿高兴了,推开门进来,可怜巴巴地道:“姑姑非要和娘挤在一起睡,她们两个总说话,我都睡不着了。” 他竟然,还抱着自己的小枕头,像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猫。 对上他清澈漆黑的眸子,贺长恭的心,怎么也硬不下去。 “过来吧。”他起身让安哥儿到里面。 安哥儿高兴了,抱着枕头爬上了床。 “其实,我是听说,”安哥儿躺下了也不睡,歪头看着贺长恭,眼里是新奇和兴奋,“舅舅是我爹,对吗?” 贺长恭:“……嗯。” “可是,”安哥儿声音染了几分委屈,眼神也可怜巴巴的,“我一直在等你找我,你怎么不找我呢?你不高兴吗?” 有个儿子,为什么不高兴? 他听说有了爹,都高兴得睡不着了。 有了爹,就能被爹架到脖子上骑着了! 从前他骑过两个叔父的脖子,可是那都不是爹啊。 之前舅舅让他骑着脖子出去玩,帮他吓唬想欺负他的小孩,他心里就想,要是他有个这样的爹就好了。 他爹一定是这样的。 只是他回不来了。 所以今日听说了好消息,安哥儿十分激动且期待。 然而等来等去,爹还不找他。 于是安哥儿忍不住,自己过来了。 贺长恭对上这双紧张期待的眼睛,能说“我不是你爹,你是你娘和野男人生的”吗? 显然不能。 即使以为自己死了,沈云清也没有让安哥儿认亲爹,还想着和温止好,是不是意味着,她已经不喜欢安哥儿的爹了? 之前他怀疑过,安哥儿是温止的儿子。 但是他听家里人说了,温止认识沈云清,是以贺仲景同窗的身份,时间不对,所以显然不能。 那安哥儿就是个没爹的崽儿了。 他给他当爹,也……行吧,就是可怜孩子了。 “今日太忙了,想着以后再说,反正以后还有好多日子。” “爹!”安哥儿搂住了贺长恭的脖子,毫无芥蒂,“爹,爹,爹!” “哎。”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