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起来,都起来!”她连声喊道,“走水了!海棠,你去照顾安哥儿,我去看看,到底哪里起火了。” “行了,别嚷嚷了。”贺长恭那熟悉而粗犷的嗓音响起,声音里带着些许沮丧,“没起火!” “没起火?那这烟怎么回事?” “我熏蚊子呢!”贺长恭尴尬地道。 他想着当年和沈云清成亲的细节,越想越睡不着。 偏偏这时候,耳边还有不识趣的蚊子嗡嗡嗡。 贺长恭爬起来了好几次打蚊子也不行,最后气得起身出门找艾草熏蚊子。 院里就是艾草,晒得不算很干。 贺长恭用火折子点了好几次都没有点着,气得扔到地上。 ——人要是倒霉了,喝凉水都塞牙。 他想起家里搬进京的行李,好像在库房里锁着。 去翻一翻,或许有蚊帐。 于是贺长恭就去翻行李了,结果蚊帐没翻到,原来点不着的火折子,不知道怎么竟然着了,而且烟很大。 这半干不湿的艾草,没有火焰,但是烟气呛人。 他正要处理,就听见沈云清“鬼叫”,只能出来阻止她半夜吓人。 沈云清闻言松了口气,这才反应过来,也没过脑子,下意识地问:“你洞房回来了?” 贺长恭:“啥?” 沈云清:“……” 卧槽,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。 “我是说,”她赶紧描补,“你把世子送回去洞房了?” 贺长恭:说来说去,光惦记着洞房了。 别人洞房,和你有啥关系啊? 有本事你自己来啊! 不过他不敢说。 “没有,在我房间睡了。” 沈云清忍不住笑了:“人家洞房花烛夜,你留人家干啥?” 俩大男人搞什么呢! 贺长恭憋屈:“哪里是我留他的!是宵禁了,没办法。” “哦。”沈云清“咳咳”咳嗽了好几声,“你先把烟给灭了。” 蚊子不知道熏没熏跑,她被熏得是鼻涕眼泪都要出来了。 贺长恭:“那你等等我!” 说完,他转身就去踩燃着的艾草去了。 沈云清风中凌乱。 黑漆漆的,她为什么要在这里等着? 等菜呢! 片刻后,“菜”回来了。 “菜”也发现,其实他也没什么话和沈云清说了。 关于当年的回忆,他一个人怅然就行了,再提那要打架的。 所以对上“求知若渴”看着自己的沈云清,他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:“那啥,蚊子挺多的,你有蚊帐吗?” 沈云清:“我有,但是我也要用。” 贺长恭:“那就算了。” 要是能钻到一个蚊帐里就好了。 还是不敢说。 沈云清道:“你等等我。” 贺长恭:“哦。” 沈云清进去取了一瓶药膏,回来塞到他手里:“把自己身上都抹抹,驱蚊的。” “好用吗?” “不想用拉倒,还我!” 贺长恭忙揣到怀里。 他就是想多聊两句,没想到把天给聊死了。 沈云清瞪了他一眼,转身走了。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