算找薄言帮忙。 还没来得及直起身,她的手再度被扣进男人的手掌。薄言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,他手里的东西稀里哗啦掉了一地,看向她的眼神漆黑又幽深。 “乱跑什么?”他责问道。 “……我哪里乱跑了。”温瓷这才直起腰,用眼睛丈量刚才那个摊位与现在的距离,“不到十米。” 他听不进解释似的,面上薄怒:“我说了,别离我太远。” 温瓷觉得不可思议,“你怎么不讲道理?” “人人都讲道理的话当初也不会有人在南非绑你。” “……” 忽然就懂了他生的哪门子气。 难怪同他出来的这么多天,他都不怎么愿意带自己出门。连那个庄园也是,上上下下只有服务生,再没有旁人出现。 这些年照样世界各地跑,没有人,包括她自己,都快不把这件事当回事了。 只有他。 高兴和不高兴都在同一个时刻产生,弄得她不知所措。 即便很想软下性子跟他说两句好话,在这样僵硬的氛围中,她还是有点开不了口。 一直到晚上回庄园,他都冷冰冰的。 温瓷想,要不吃过晚餐就和好吧。 吃过晚餐,这个想法拖延成了——要不等洗完澡再和好吧。 洗完澡,又变成——要不等睡觉前再和好吧。 她嘴上说着要工作,独自一个人进了书房。坐在书桌前闷了许久,想的都是怎么开这个口。这段时间手机一直关机放在抽屉里,她打开,第一时间去求助王可。 在等待的无聊间隙,正好瞥见手机自带的翻译器。 今天新学的斯拉夫语还在脑子里没有忘记,温瓷点开,在切换好语言之后,凭着记忆里的语序对翻译器说了一遍。 几秒后,手机传来语调滑稽又冰冷的机械音—— 我,爱,你。 作者有话说: 卖玫瑰木雕的老板:你不要害我,我老婆就在旁边。 第39章 泡澡 王可怎么回复的压根没人在意。 温瓷没开灯, 摸黑回了房间,再摸黑回到床上。她能从黑暗中辨别出他的气息,与玫瑰庄园的馥郁香气不一样, 他身上总有种冷冬的气息。 壁炉的火苗噼啪爆开数声细响,刚好遮掩了她紧张的呼吸声。 从她进来起, 任她怎么折腾, 薄言跟睡着了似的一动不动。 温瓷从后贴着他,感受他背部匀称的肌肉纹理,然后得寸进尺地将下颌架在他颈窝上, “薄老师, 你知道吗?”她柔声说,“下午我看到一支玫瑰木雕,很漂亮。” 身影未动,呼吸匀称得依然像在深眠。 “我用你教的那两句话跟摊主说你好,便宜点吧……” 在这句话的间隙温瓷明显感觉到他的呼吸慢了一拍, 似乎在等后文。 “边上可能是他妻子, 不知道为什么,她好生气啊。”温瓷索性半趴到了他背上, 呼吸时不时扫过他耳根, “薄老师,你是不是教错了?” 薄言双眼仍然阖着,只不过声音传了过来:“是, 教错了。” 终于等到他开金口, 温瓷缠得更紧, 明知故问:“所以是什么意思啊?你再教教我呗。” 尾音轻轻上扬, 像春雨窸窸窣窣刮蹭心口。 黑暗中, 他终于睁开眼, 目光猎豹般锐利。在她的撩拨下,忍无可忍地说:“意思是……想,c,你。” *** 那些集市上买的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大多留在了庄园,温瓷随身带走的只有珐琅盒和木雕玫瑰。 回去的飞机上,她竟比来的时候还难掩兴奋。 这趟出行,不仅在外面闲散了这么长时间,连回国,薄言都替她争取到了短暂的自由。 她可以不回家,直飞海氏所在的城市。 这个消息是上机前温瓷刚得知的,虽然匆忙,但她乐意之至,抽空跟小吴通了一通电话。等飞机抵达国内,小吴已经率先到达准备接机。 看到她从私人通道出来,小吴立马迎上前,左顾右盼:“薄总没一起过来吗?” “他毕竟也出来这么长时间了,至圣应该离不开他。”温瓷摆摆手,“海氏什么安排?” “他们准备了欢迎会,您参加吗?参加的话我们现在就去海氏,不参加的话我先送您到住处休息。” “住在哪?”长途飞行后,温瓷需要调整状态。 小吴答:“离海氏大楼十分钟的地方,替您包了一个月的总统套房。”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