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婳下意识摸摸嘴角,有这么明显? “闹别扭——” “闹别扭——” 笼中的花头鹦鹉扑棱两下翅膀, 学了霍岚的话,开始叽叽喳喳叫了起来。 赵婳:“……” 胡说! 吵架就吵架,何来闹别扭一说! 两人没熟到如此地步! 别硬拉关系! 霍岚捂嘴笑了笑,从莲心手中拿过金匙,轻轻挠了挠那鹦鹉的翅膀,“鹦鹉学舌。” 花头鹦鹉躲开,吃了教训,也没再乱学话。 “回来了也好,省得我整日去怡和殿,跑来跑去也怪累的。”霍岚从赵婳肩上取下包袱,“莲心,放她屋子里。阿婳,咱们进屋说话,你都不知道些日子本宫是怎么过的,太无聊了。” 霍岚拉了赵婳进屋,噼里啪啦说个不停,像是大坝泄洪。 莲心从冰鉴中拿出一碟荔枝,霍岚一边剥荔枝,一边问赵婳:“伤势好些没?结痂否?我猜应是结痂了,不然皇兄也不放心让你回来。” 好端端慰问伤情的话语,从霍岚口中说出来怎就变了个味道? 赵婳不解,她跟霍澹之间的关系是很淳朴的,她不过是一时兴起助人为乐罢了,和霍澹姑且算是同盟关系。 “殿下,莫要乱说。”赵婳严肃道。 霍岚摆摆手,“本宫不说便是。你跟皇兄为何争执?” 赵婳瞧了眼殿中的莲心,不太确定她是否可信,因此不敢将计划详尽道出。 霍岚拉莲心到身侧,道:“莲心是我母妃身边老嬷嬷的侄女,自己人,可信。” 如此赵婳便放心了。 提起争执,这莫名来的争执,她想想就生气。 她叹息一声,“晓不得诶。我用了些手段动摇傅钧,傅钧应该准备要对付严庆了,只要再稍微添把火就能确保我们的计划万无一失。我就跟皇上说我等过些日子再去试一试,我去挑唆,照理说置于险境的是我自己,稍有不慎被傅钧察觉,傅钧杀掉一名宫女很容易。这我都没说什么,皇上倒好,那脾气冲得很,比吃了辣椒还辣椒,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说教,说事情不要我插手。” 赵婳是个暴脾气,一想到这里她就气得慌,抄起桌上的茶壶就往杯子里倒,一口气全干了。 她想帮谁不想帮谁,是她的事,轮不倒他左右。 前面的人气势汹汹,霍岚看呆了,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。 “砰”的一声,赵婳将杯子掼在桌面,继续道:“我这么做是为了谁?还不是为了能早点除掉严庆。皇上既然有办法,那皇上自己按计划行事便可,我管那闲事作甚?我很闲么?不做便不做呗,我还落一清闲。不知是谁泪眼汪汪,小哭包一个。” 想起那晚霍澹哭得稀里哗啦,拉着她倾诉,赵婳就开始心疼,原本还想发泄几句的话语到嘴边就说不出来了。 霍岚护兄长,瞪赵婳一眼,“你!你怎能如此说皇兄!”脑子里将赵婳最后一句话细细过了一遍,霍岚发现了件不可思议的事情,“你方才说什么?小哭包?皇兄?” 赵婳下意思摸摸嘴巴,她有说过这个词么? 不小心说漏嘴了。 赵婳抿唇,保持沉默。 见赵婳久久不说话,霍岚道:“你不说我大概也知道是为何。但是阿婳,这次就是你的不对了,皇兄韬光养晦多年,就等一个时机将爪牙一个个拔出,他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想快点实现计划,若是可以,依照皇兄的性格和他们同归于尽也是有可能的。但是皇兄不让你去,这是为何?” 赵婳浮躁的心渐渐平静下来,却没有回答。 “因为皇兄不想让你深涉险境。”霍岚道。 心中忽地有了些许波动,像是被什么东西触碰到了一处柔软的地方。 赵婳扯了个笑容,不知该如何回她。 霍岚道:“就好比皇兄事事都瞒着我,我当时也因此生皇兄的气,可皇兄是在保护我,不愿让我参与其中。阿婳,找个时间,去给皇兄道个歉罢。” 真的是这样? 赵婳心烦意乱,她承认有时候确实容易冲动,现在静下心来一想,方才跟霍澹争执时过于偏激? === 御花园,荷花已谢,莲蓬可摘,凉风拂过,沁爽怡人。 霍澹在水榭亭中和卫元祁对弈,已经接连打了三个喷嚏。 又一个喷嚏一打,霍澹手上的黑子不小心落错了地方,他眉色一沉,神色凝重。 卫元祁见势,落下白子吞了对方四枚黑子。 旗开得胜,卫元祁在棋盘里另一个落下白子,戏谑道:“皇上又惹昭仁生气了,估计这会儿正在骂陛下。” “这个小霸王,朕哪敢惹她。”霍澹捻了枚黑子紧随其后,神色微漾,“这次是另一个专横的小霸王。”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