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在那地坐了一下午。 “赵婳”若无其事, 盯着绞在一起的手指, 随口扯谎, 道:“阿兄不知,我跟京中一位姑娘有约,昨日等了一天, 那姑娘因家中有事没有赴约。” 赵玉成太了解他这个妹妹了,她自小就不擅撒谎, 每次骗人都不敢抬头, 一紧张便地不停绞着手指。 “还跟我撒谎, ”赵玉成伸手抵在二楼栏杆上, 阻了“赵婳”去路,“今日你不坦白,休想离开客栈。” “阿兄~” “赵婳”扯了扯赵玉成衣袖, 软着声音撒娇道。 赵玉成:“打住,这招没用了。我还是那句话,今日你不说清楚, 那儿也不许去!” 以往赵婳冲他撒娇, 赵玉成心软,事事都迁就她, 正因如此,那次他才放赵婳出府去见秦介。 哪知道这一见便出事了。 赵婳那次出去就溺水了,险些丧命,昏迷了足足三天三夜。 见兄长态度强硬,“赵婳”泄气,纠结良久后回屋跟他坦白了。 “阿兄,我看见秦介了,就在京城。我想亲手报仇。” 赵玉成听后火冒三丈,一拳砸在桌子上,“什么!那狗东西也在京城!” 当初秦介把他妹妹害得险些丧命,赵玉成恨不得将秦介扒皮抽筋。 “我也是前几日才看见的。兄长不用担心,我犯过一次傻,绝不会再傻第二次,我要统统向他讨回来!” 赵玉成这火气就没消下去,听完她的话更是生气,“你一个姑娘,手无缚鸡之力,你要如何向他讨?他起过一次杀心,有一便有二,你不会武功,也不是他对手,能拿他如何?今日若非我拦住你,你还要瞒着我到何时!” “我有办法!” “赵婳”反驳,小心翼翼从衣袖中拿出一把小刀,“刺伤他。” 夺过她手中的削皮刀,赵玉成不知该如何说她。 从小到大,全家最疼的就是她,赵玉成也将她宠上了天,从未说过一句重话。 如今他气得慌,却又不敢将话说重了,伤她心。 忍住怒火,赵玉成道:“先不说你能不能近他身,倘若他用这刀反刺伤了你,这可怎么办?若是他将你带去衙门,反口告你个蓄意谋杀,让官府治你罪,你又该怎么办?” 阿兄考虑得不无道理,“赵婳”低垂着头,沉默不言。 “难道就这么算了么?我不甘心。阿兄,我不甘心。”她失落道。 赵玉成自小就见不得妹妹受委屈,自然不会轻易放过秦介。 “打打杀杀这种事,让你阿兄我来。” “赵婳”闻声抬头,满目欣喜。 “这般说,莫不是阿兄已有计策?” === “赵婳”如愿出了客栈,只不过赵玉成在她身后悄悄跟着。 两兄妹皆不知道,腰间配了把剑的季扬在两人一前一后出客栈后紧随其后。 “赵婳”在街上漫无目的闲逛,路过一家茶楼时无意间瞧见二楼靠近栏杆那桌的熟悉身影。 秦介端了一杯茶,似乎也发现了楼下的“赵婳”,他勾唇轻轻一笑,端着茶水去了栏杆边。 敛了眼底的杀戮,加上身上穿的这件一层不染的水墨衣裳,秦介再一次以文弱的模样出现在她眼前。 依靠在茶楼栏杆边,秦介招呼道:“阿婳,好久不见,上来喝杯茶?” “赵婳”下意识摸摸藏在衣袖中的小刀,面不改色踏进茶楼,由小二引着去了二楼。 “阿婳,上次是我不对,我一想到赵刺史瞧不起我出身,极力反对我们在一起,以为你也看低我,一时着急,对你做了那样的事情,我……我真是该死!”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