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奈何,秦玄策只好蹲下来,硬邦邦地道:“好了,别说话,快上来。” 阿檀心满意足,趴了上去,柔若无骨的手臂环绕住他的脖子,还要舒服地蹭了两下:“二爷果然是疼我的。” 肥肥的玉兔在他背后撒了个欢,弹跳活泼。秦玄策腿一软,差点没站稳,踉跄了一下。 “咦?”阿檀又疑惑了,“我很重吗?不会呀,二爷你为什么背不动,好笨。” “闭嘴,不要乱动。”秦玄策咬了咬牙。 “好的。”阿檀乖巧地应了,又蹭了两下。 秦玄策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,才能迈开步子。 宫人在前面走着,离得远远的。灯光朦胧,月光清浅,宫道长长的,一眼望不到头,两侧是高高的红墙,两个人的影子映在青石地面,叠在一起。 “今晚的耍杂有趣吗?”秦玄策漫不经心地问道。 “嗯,有趣。”阿檀用力点头,小下巴“笃笃笃”地敲在秦玄策的脖子后面,敲得他发痒,她是个贪玩的姑娘,说到这个就十分欢喜,“有人会喷火,有人站在竹竿上面跳舞不会掉下来,还有人钻到箱子里就不见了,二爷,他躲到哪里去了,我后来一直都没找到呢。” 秦玄策一边走着,一边和阿檀随口扯着:“那些曲乐好听吗?” “真好听。”阿檀笑了起来,学着商女的调子哼唱了两句。 明月天,婵娟连理,金风玉露隔参商,何似人间最多情。 她的声音娇柔缠绵,因为醉了,慢吞吞,显得有些模糊,像是含在舌尖,咿呀宛转,软得如同烟雨,拂过秦玄策的耳鬓。 秦玄策的耳朵不自在地抖了一下,又问道:“那最后我亲自领阵的舞乐呢,精彩吗?” 绕了半天,其实想问的只有这一句而已。 但阿檀这下却不说话了,只是笑,笑得吃吃的,花枝乱颤。 “不许笑,快说。”秦玄策不满了,催促道。 “二爷今晚亲身下场,是特给我一个人看的吗?”阿檀悄悄地和他咬耳朵。 若在平时,她的脸皮不会这么厚,胆子也不会这么大,但是这会儿她已经醉了,说什么都没顾忌,娇滴滴地问他:“你是在讨我开心吗?” 持灯的宫人离得远,大约听不见,反正此处再没有旁人,唯有清风朗月知他心意。秦玄策矜持地“哼”了一声:“别啰嗦,快说,我今晚看过去是不是特别英武、特别威风、特别雄姿不凡?” 阿檀笑得更厉害了,肥兔子一阵一阵地打颤,欢快得几乎要蹦达起来。 秦玄策的声音有些沙哑:“我这么好,所以,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我?” “嗯。”阿檀从鼻子里挤出一点声音,软软地回他,“有那么一点喜欢。” 她伸出手指头,在他面前比划了一下,认真地给他看:“喏,一点。” 两个手指头之间的距离还是那么短,真是小家子气。 秦玄策不悦,顺势在她的手上咬了一口。 阿檀被他咬得痒痒的,又笑了起来,指尖在他的嘴唇上摸来摸去,呢喃着问他:“二爷呢,你有多喜欢阿檀?” 作者有话说: 注1:此处引用唐秦王破阵乐词 第46章 “也只有一点。”秦玄策没好气地回道。 “嘤?”阿檀不信, 低下头,在他的头发上“啾”了一下。 秦玄策又踉跄了一下,恼火地掐了一把阿檀,恨恨地补了一句:“总之, 比你那一点更多一点。” 阿檀恍惚记得今晚本来有些心事令她忧伤, 但此刻被秦玄策哄得都忘了,又觉得, 只要在他身边, 就什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