檀姐姐,你当前头发生了什么事情?” “什么事?”阿檀随口问道。 “有个书生和人起了争执,被人当街殴打,割断了子孙根,到处都是血,天哪,好吓人。” 阿檀还未反应过来,石榴已经啐了一口,嗔道:“在阿檀姐姐面前说什么混话,快打住。” 樱桃讪讪地住了口。 但过了一会儿,医馆的伙计火急火燎地进来,央求道:“可否劳烦这边的姑娘出来搭把手,帮忙烧水煮些布带,实在人手不够,要命。” 阿檀心善,对樱桃和石榴道:“你们两个,都去帮忙吧,这也是功德一桩。” 两个小丫鬟很爽快地应下,跟着出去了。 只留了阿檀一个人。 后堂本来就是用来招待尊贵女客的,等闲人不会进来,老钱在门口看着马车,小丫鬟又走了,这里一下安静下来。 阿檀觉得有些心悸,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又涌了上来,前面的血腥味渐渐地传了过来,或许不很浓,但阿檀却觉得忍受不住,她站起来,踉跄了两步,“哇”的一下,呕了出来。 呕的还是一滩酸水,喉咙刺痛,她咳得厉害,眼泪都掉了下来。 最近胃口不好,吃得也不多,但就是容易呕吐,也不知道怎么了,阿檀疑心自己得了大病,吓得心里直发慌。 待到张悯再进来的时候,就看见阿檀脸色惨白,整个人歪在那里,眸子里泪光盈盈的,宛如被雨水打蔫的小梨花,娇弱又可怜。 张悯脸都红了,心里直念佛,不太敢拿正眼看阿檀,结结巴巴地道:“小娘子久等了,你家的丫头还在前堂收拾东西,稍后就来。” 阿檀心虚不已,也是结结巴巴的:“对不住,我方才吐了,把你这地板弄脏了。” “不碍事。”张悯看了一眼地下的污迹,觉得不对,眉头皱了一下,“小娘子,来,把手伸过来,我给你看看。” 阿檀依言伸手。 张悯隔着丝帕摸了又摸,眉头越皱越紧。 阿檀忐忑不安,弱弱地问道:“怎么了,我病得很厉害吗?” 张悯露出一种无法形容的表情,斟酌半天,吞吞吐吐地问道:“小娘子是大将军房里的人,是否贴身伺奉大将军……嗯,贴身?” 阿檀的脸本来是白的,这下“刷”的变成红的,她咬紧了嘴唇,睫毛抖了一下,扭捏啜泣:“和这个……有什么干系吗?我、我也不是以色事人,其实是……” 是什么呢,突然又说不出来,她心中刺疼,一滴眼泪落了下来。 张悯惊得手足无措,赶紧跳了起来,为难地搓着手:“并非我有意冒犯,这事情……我不好说是好事还是坏事,总之呢,大约是有些不妙的,小娘子你坐稳些,对对,坐稳,手扶着椅子,别跌倒了,先吸一口气,对,吸气,好,我慢慢说给你听。” 阿檀怔怔地抬起脸。 阿檀回到晋国公府的时候,脸色煞白,腿脚发虚,几乎走不动路,还是小丫鬟扶着她,一路踉踉跄跄地到了观山庭。 陶嬷嬷迎出来,见阿檀这模样,不免担心,急急叫了院子里的人接住她:“怎么了这是,昨晚上还好好的,一宿工夫就成这样了,该不是受了凉,生病了吧,来人啊,去济春堂把老张叫来看看。” 阿檀听得又要叫大夫,吓得一哆嗦,赶紧挣开旁人的搀扶,自己端端正正地挺直了腰,紧张地道:“不、不,我没病,我很好,呃,可能、大约昨晚上累着了,歇会儿就成。” 说话间,已经进了房。 秦玄策在房中看书,闻言放下书,神色自若,斥道:“胡说,昨晚上从头到尾都是我在用劲,哪里就累着你了?” 阿檀说错了话,羞得脸都红了,恰好把她青白难看的脸色掩盖了过去。 秦玄策朝她招了招手。 阿檀犹豫了一下,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,但马上又放下了,向前挪了两步,离秦玄策稍微有些远就停下了,娇娇怯怯地道:“二爷有何吩咐?” 似乎有些不对,明明把她哄好了,才半天不到,怎么又矫情起来了? 秦玄策无奈,只好自己起身走了过来,拉过阿檀,揉了揉她的头发:“这么快就回来了,你不是爱玩,怎么不在园子里多玩耍些时候?”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