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娇气包子历来如此,秦玄策也不介意,说过就算了,这边又唤丫鬟上来为阿檀更换衣裳。 丫鬟取了几条罗裙出来,阿檀随手挑了一条藕荷色的绢纱缀珠百褶裙,羞涩地看了秦玄策一眼。 秦玄策慵懒地倚坐在罗汉榻上,目光灼灼地望着她,半点没有避嫌的意思。 阿檀躲到屏风后面去了,只听得窸窸窣窣的声响,一会儿,沾了污痕的裙子脱下来,半搭在屏风架子上,隔着半透明的披水琉璃,她的身姿影影绰绰,婀娜袅袅。 “还有,你方才要和我说什么事来着?”秦玄策顺口问了一声。 “砰”一声,阿檀不知怎么弄的,好似慌了手脚,撞到了屏风,屏风摇晃了一下,差点没倒下。 秦玄策三步并两步,几乎是跃到屏风后,扶住阿檀,又气又笑:“你怎么能这么笨,这里磕一下,那里碰一下,好似脑子丢了似的。” 阿檀还未来得及套上干净罗裙,下面只穿着胫衣,露出一截嫩生生的大腿,凝脂腻雪,仿佛要融化了似的,酥软下去,她的腿在发抖,双手紧紧地抓住秦玄策的胳膊,靠在他的身上,虚弱地道:“我方才要和二爷说什么吗?没有,你听错了,我没什么要说的。” 秦玄策对阿檀的这番投怀送抱十分满意,温香软玉在怀,没说什么就算了,他也不是很在意。 他的手落在阿檀的胫衣上,顺势滑了进去,几乎把她托起,低声问道:“你这么笨,要不要我替你穿裙子?” 往日他若这般调情,阿檀八成要红了脸,羞答答地啐他,但今天阿檀的脸却愈发惨白了,吓得魂飞魄散,急急从他怀里挣脱出来,拿起罗裙慌慌张张地往身上套:“不劳烦二爷,我自己能穿。” 她今天很有些不对劲,确实是笨得要命,一边这么说着,一边手却在发抖,腰间的束带系了半天,也不能把结打好,急得她又泪汪汪了。 “说你笨,还不服气。”秦玄策无奈,伸手过去替她系腰带。 笨就笨了,说就说了,阿檀也不回嘴,嘴唇抿得紧紧的,一声不吭。 秦玄策低着头,一边缠弄着腰带,一边若无其事地道:“对了,我倒是有件事情要和你说,早上在园子里,你见了那几家的姑娘,觉得哪个比较好?” 阿檀沉默了片刻,用温顺的语气回道:“我不过是个奴婢,有什么资格说人家姑娘好与不好的,那些姑娘,自然每一个都是好的。” 秦玄策的嘴角勾了一下,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:“今天这番安排,就是让你去看看这些人家的女子,谁对你好,谁对你不好,你喜欢谁,不喜欢谁,告诉我。” 阿檀听得心里闷闷的,还是摇头:“横竖人家与我不相干,没什么可说的。” “阿檀,往后你再不必喝那个劳什子的汤药,我即刻娶妻,你若有了,就生下来,记在嫡母名下就好。”秦玄策如是说道,语气平常,和往日没什么两样。 “嗯?”阿檀觉得耳朵嗡嗡作响,好像有些听不太真切,茫然地抬头看了他一眼。 秦玄策的手握住阿檀的腰肢,俯下身,抵住她的额头,慢慢地重复了一遍:“我要娶妻了。” 阿檀呆滞了很久,木木地应了一声:“哦。” 秦玄策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情绪,他捧住她的脸,竭力试图安抚她:“阿檀,我听凭你的心意,你觉得哪个女子合宜,我就娶哪个,旁的都不要紧,我要她必须温恭淑德,贤良大度,安分稳重的,摆在家里,与你没有妨碍。” 阿檀一动不动,她的目光柔软而忧伤,如同纯白色的月光,弥漫过夜晚的山涧,一切归于沉寂。 她就那样看着秦玄策,看了很久,然后微微的、露出一个安静的笑容:“是,我知道了,二爷原本就是要娶妻成家的,这是好事,您不必问我的意思,我哪里敢对这等大事胡乱置喙呢,您折煞我了。” 她说得那么冷静,可是,她的身体在发抖,她的腰肢在秦玄策的手掌中,就如同狂风中的杨柳,马上就要折断似的,脆弱不堪。 秦玄策叹了一口气,手臂环绕过去,把她小小的身躯抱在怀中,轻声道:“我需要一个女人顶着我妻子的名分,到时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