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一下从猛虎变成了猫,惬意地蹭了两下,靠在她的肩窝处,很快睡着了。 他的头又大又沉,压得阿檀肩膀都麻了,阿檀使劲地把他推开了。 他嘟囔了一下,马上又贴过来。 再推一下,又贴过来。 就像浆糊似的,黏黏腻腻,他的味道,是松香酿成了酒,熏人欲醉。 在这个秋天的夜晚,出了一点汗,阿檀觉得有些热了起来。 她终于放弃了,任凭秦玄策抱着她睡。 他的脸就在杵在面前,月光和着烛火,似苍白又似昏黄,他那刚硬的轮廓都变得柔和起来,他的眼线很长,睫毛很浓,鼻子很挺,嘴唇有一点儿薄,搭配起来,英俊得叫人转不开眼睛。 阿檀试探地伸手,捏了一把。 他没醒,在她的身边睡得很香。 阿檀的胆子大了起来,咬着牙,握着拳头,打了他好几下。 一边打,一边小小声地控诉他:“你为什么要娶别的女人,阿檀不好吗?阿檀哪里不好?阿檀比谁都好!你薄情寡义,没有良心,你不要阿檀,阿檀也不要你了,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,坏男人,不要你了!” 说着、说着,喉咙发酸,声音渐渐带上了哭腔,泪珠不争气地掉了下来。 他的肌肉结实,浑身硬邦邦的,打得阿檀自己手疼,阿檀又气恼起来,抓过他的手,狠狠地咬了一口。 咬得很努力,恨恨的,把吃奶的劲头都用上了,在他的手上留下一个小小的牙印子,还带着她湿漉漉的口水。 阿檀摸着那个牙印子,把脸埋在他的胸膛上,无声地哭了。 翌日晨,秦玄策醒来的时候还觉得有些头晕,他甩了甩脑袋,发现自己躺在阿檀的房中。 而阿檀穿得整整齐齐,站在床头,垂手低头,恭顺而沉默。 秦玄策只记得昨晚他独自一人喝了许久闷酒,又跑去找周行之继续喝了一通,却不记得自己怎么回到家中,更不记得怎么睡到阿檀的房中来了。 他看见阿檀,一瞬间就回想起她昨天对别的男人说话,“你娶我吧”,简直叫人怒发冲冠,他心里犹自愤愤的,掀开被子,板着脸道:“我怎么睡在这?这种小房间也配让我睡,你怎么伺候主子的?” 纯粹找茬。 阿檀连头也不抬,温吞地回了一声“哦”,马上转身出去了,对门外的的奴仆道:“二爷醒了,嫌弃我伺候不周到,我不在他面前讨嫌了,你们进去吧。” 说得小小声的,却正好让秦玄策听得到。 长青赶紧带人进去,一入门就看见秦玄策大马金刀地坐在床上,一脸煞气,怒目而视,大清早的,仿佛要杀人一般。 长青吓了一哆嗦,急急拱手求饶:“二爷恕罪,这下等房间原来是配不上二爷,只是二爷您昨晚死活不走,我们拖都拖不动……” “闭嘴,不会说话就不要说。”秦玄策脸色铁青,打断了长青的话。 长青讪讪的闭了嘴,缩到一边不知如何是好。 秦玄策硬生生地等了半天,阿檀始终没有进来搭理他,他实在撑不住面子,这才悻悻然回到自己房中。火气更大了。 稍后,秦玄策沐浴了一番,洗去了昨晚残留下来的酒气,换了一袭玄黑刺金线飞鱼纹襕衫,高领直缀,箭袖上翻,发髻高束,佩了紫金冠,整个人显得英挺又威严,完全不复一点昨晚的失仪。 不多时,奴仆们端上了早膳。 桂花糯米粥、豆腐皮包子、野鸡瓜子、建莲红枣汤、法制紫姜、糖蒸酥酪等等,品类繁多,精致细巧。 掌厨的张师傅不可谓不尽心,但秦玄策吃在口中,终究觉得缺了点味道,他稍微扒了两口,冷冷地道:“我记得我有个专用的厨娘,人呢,她又偷懒去了?” 长青尽职地提醒主子:“可是,二爷,是您自己吩咐的,等闲别叫阿檀亲自动手,不能让她累着。” 可是,她现在不但不给他下厨、也不给他端茶、更衣、擦汗、梳头,更不用说床底间的曲意缠绵,杂事不干,正经事也不干,什么都没了,见了他就躲得远远的,懒怠丫头,完全不卖力。 叫人很是生气。 或许是秦玄策的脸色过于难看了,长青擦了擦汗,又小心翼翼地道:“阿檀说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