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无情无义似的。” 秦玄策一脸肃容,正经地道:“是我自己傻罢了,你别说这个,就怕说着说着你又要生气起来,我就亏大了。” 阿檀只好不说这个,又把另外一封圣旨拿了出来,犹豫了一下,交给了秦玄策:“太后娘娘还要我把这个给你。” 是那封“魏王当诛”的圣旨。 这封秦玄策看得倒是很仔细,翻来覆去地揣摩了良久:“不是皇上的笔迹,但御玺是真的,可以拿出去唬人。” 他抬头看了看阿檀,“萧太后当日还有什么交代吗?” 阿檀本来不想说的,但秦玄策既然问了,她心眼老实,也不好隐瞒,老老实实地道:“太后娘娘说,你当日因为这个而对她允诺,若有驱使,当效全力,娘娘要我转告你,她的心愿,就是要你杀了魏王,还有……”阿檀红了脸,小声道,“娘娘还要我提醒你,呃,若没有娘娘,你就不会遇到我,这也是娘娘的恩德,她叫你记得。” 她想了一下,又补上一句:“她说的这些话,我觉得一句都不妥,你不要听她的,不要再去生出什么事端来了,我们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就好。” 秦玄策只是笑了笑,未予置喙,转头又哄着念念去玩了。 …… 魏王登基,御极天下,是为建阳帝。 但当日先太子和先帝前后病故,朝野上下未尝没有疑念,太常寺卿赵大人、兵部尚书李大人等几个重臣接连称病在家,拒不上朝。太傅崔则在齐州,连同江东诸世家,上书朝廷,言辞之间,对先太子及先帝之死隐隐置疑,江东诸州,开始拒不从朝廷调度。 建阳帝承袭先帝圣德风范,并无不悦之意,反而对这些臣子极力安抚,屡屡遣人去府上探视,还派了禁军前去守护。又命大理寺卿郑大人缉拿了太医署所有属员,对先帝及先太子的病案严加彻查,要给天下臣民一个交代。 同时,杜太尉掌握着京都十六卫的泰半兵权,对宫廷内外一番肃清,有些不一样的声音,还没冒出来就消失不见了,长安都城的局势似乎也渐渐地安定了下来。 左右骁卫的兵马还曾一度包围了北仲山,五万玄甲军列阵以待,双方几乎开战,但就在一触即发的时候,秦玄策的三十万玄甲军大部归来,还有武安侯从渭州带来的十万兵马,浩浩荡荡,直压长安。 左右骁卫当即退下,回守京都。 于是,双方呈僵持之势。 傅成晏确实腿脚受了伤,以至于迟到了几天,见了女儿,说起这前前后后发生的桩桩件件,傅侯爷又觉得自己当初把大将军叫到府里来做奴仆这个决断,实在是再英明不过的。 他唏嘘叹息:“乱世如此,有能者掌天下,若非手持兵戎,又岂能护得妻儿周全呢,明堂啊,还是欠缺了一点……” 欠缺什么呢,傅侯爷摇了摇头,不再说了。 大将军听了这番话,腰杆更直了,下颌也抬得更高了些。 傅侯爷把大将军叫走了,两人在那里商议了许久,自那天起,傅侯爷对大将军的态度和蔼了许多,叫阿檀好生奇怪。 …… 过了几日,长安方面又遣来了使者,是个老熟人,京兆尹朱启朱大人。 秦玄策在主帅营帐中客气地接待了他。 说是客气,但彼时左右铁甲士兵持金刀而立,煞气腾腾,大将军虽然一身常服,随意地披着一件玄黑长袍,但他靠着高椅坐着,睥睨下方,气度倨傲,神态不怒而威,令人不敢逼视。 朱启苦笑着俯身:“下官奉了皇上之命,来给大将军传话。” “说。”秦玄策淡淡地吐出一个字。 朱启按捺心神,朝南边拱了拱手:“如今新帝登基,国泰民安,风调雨顺,大将军与武安侯即归,何不至长安拜谒天子?” 他推心置腹地道:“不管前情如何,当今皇上确实坐上了那个位置,那是名正言顺的天命之人,我们做臣子的,就当尽心伺奉君上,此人间纲常,不可乱,大将军私自率部驻于长安城外,实大不韪也。” 秦玄策心平气和地“哦”了一声:“那又如何?” 朱启噎了一下,那又如何,确实不能如何。 秦夫人前段日子被儿子气得,已经跑回范阳娘家去了,而秦方赐,更早先的时候,因为秦润欺负念念,被兄长暴打了一顿,一家三口都被扔到广宁郡外放去了,秦氏祖籍青州,在长安并无亲眷可以让建阳帝挟持的。 朱启只好继续晓之以理、动之以情:“当今圣上得先帝遗命,继承大统,先帝待大将军恩重如山,大将军岂可负先帝江山之托?晋国公祖上追随太.祖皇帝,为开国功臣,历代皆尽忠职守,为大周良臣,大将军莫非要背弃先祖家训,做个乱臣贼子吗?”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