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李秋果恨铁不成钢的模样,杨亦初小声解释:“我见他还是个小孩子,穿的衣服鞋子都很旧,一看就营养不良……” 他越说越小声,最后在李秋果的瞪视下彻底没了声音。 李秋果都不知道如何说。明明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,但还是觉得很气愤。 她转过身拿起斧子继续砍柴。力道之大,让杨亦初觉得她其实想砍的是自己。 杨亦初伸出手轻轻扯了扯她的衣尾。李秋果扭头看过来,他摊开手掌,掌心里躺着两颗糖。 “不开心的时候吃糖就会开心的。”他说的声音很低,几乎悄然。 “谁不开心了。” 李秋果撅起嘴不承认。 杨亦初抿嘴笑,“很甜的。” 李秋果伸出手接过,拿了一颗放到嘴里。甜蜜的滋味一下子平缓了情绪上的燥火,她不自觉缠住嘴里的糖果。 杨亦初见她眉毛舒展,如释重负。见李秋果把剩下一颗糖果递给他,诧异地挑眉:“恩?” 李秋果没好气地说,“嘴里不苦吗?” 见他迟迟不接,有些暴躁地剥掉糖纸塞到他嘴巴里。 手指意外碰到他干燥柔软的嘴唇,心一颤,立马收回手,装作无事发生。 “喝水。” “啊?” “你嘴巴都干起皮了,还不喝水?” “哦!” 杨亦初翻出水壶,拧开盖子先拿给李秋果。 见她盯着他,杨亦初眉眼一弯,“你嘴巴也很干。” 见她接过,杨亦初眼里的笑意愈发浓重。 她被他瞧的脸红,仓促喝完水立马还给他,杨亦初接过也没擦直接对嘴喝了。李秋果瞳孔一缩,转过身,脸一点点红了。 等柴砍的差不多,两人一起下山。行至半路,李秋果突然顿住脚步不动。 “秋果怎么了?” 杨亦初走在后面,看不到前面的情况。 “没事。” 她的话里还带着颤音。 杨亦初听出不对,从身后走出来,低头往地上一看,一条拇指粗的花蛇盘踞在路中间。 李秋果脸色发白,紧咬嘴唇。她天不怕地不怕,就怕蛇鼠之类的动物。 杨亦初从她的背后悄悄拿出斧子,挡在李秋果前面。 花蛇抬起头似有警觉,吐出红信子丝丝地吐着。 杨亦初说时迟那时快对准那条花蛇的七寸砍过去。花蛇被斧子钉住,拼命扭动身体,没一会儿就不动了。 杨亦初确认它已经死了后,用树枝挑起它的身体扔到一边。 “没事了,没事了。” 看着李秋果毛茸茸的脑袋,他强忍住将手落在了她的肩膀上。 “没事了,别怕。” “死了吗?” 李秋果还没从惊吓中缓过神来,闭着眼睛不敢看。 “死了。” 确认过后,她将眼睛掀开一条缝。杨亦初看的好笑,等她完全将眼睛睁开,忍不住笑出声。 “笑什么?有什么好笑的?” 李秋果瞪了他一眼,眼含嗔怪。杨亦初捂着嘴,但眉眼俱是笑意,看的李秋果更恼了。 “蛇那么可怕,我怕也是理所应当。” 她为自己的胆小找借口,“如果是别的我不怕的,蛇是我觉得最可怕的东西。” 杨亦初静静听着,脚步一顿,很快又恢复正常。 李秋果注意到了,她抿着嘴问:“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?” “没有。”杨亦初摇头,轻声道:“有时候人比蛇更可怕。” 他说这句话时,整个人身上笼罩着极大的悲伤。 李秋果不懂他这种情绪从何而来,默默跟在他身后。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