孩子啊?”喜雁皱眉。 女子又拜下:“故奴婢斗胆,请夫人留下这个孩子吧,为奴为仆,养在府中就好。” 纪盈手微僵。 她还未应承,管家忽而来唤这女子,说是陈怀请的。 纪盈领着那女子去前厅,两个挨完军棍的副将跪在庭中,陈怀的神色莫测,那视线却是直直落在了那女子身上。 “姑爷怎么这么看着别家女子啊?”喜雁低声嘟囔。 他不是在看那女子,他是在看女子怀中的孩子。 纪盈敛眸,看来陈怀也弄清楚来龙去脉了,开口便是问那女子想如何。 女子看着纪盈,只对陈怀说她谁也不愿跟,倒让人犯了难。 那两个副将又争执了起来,被陈怀的眼神制止了,这下所有人就盯着陈怀,毕竟到最后就是他一人之言的事。 陈怀紧皱着眉,垂眸似乎在思索,一动不动。 那两个副将开始历数自己的功劳和对陈怀的忠心,听得纪盈哑然失笑。 她见状忽而蹲下身看着那跪着的女子:“你自己生下这孩子的吗?” “是,奴婢的母亲在乡中时专管妇婴病症的事,故而奴婢从小学过。”女子答道。 纪盈蹲着思索了一阵,见陈怀喉结微动想要开口,抢先一步:“将军,留她和孩子在府中吧。” 反正也弄不清这孩子究竟是谁的,给了谁都是一阵闹腾,不如谁也不给。 众人望向她,在一片不解里她摸了摸自己的后颈干涩笑道:“她会接生,也懂育子,或许过段日子我用得着呢。” 众人的视线落在了她肚子上,身旁的人脸色皆惊骇,陈怀只是眉毛微动。 都觉得她在说笑,却没料到陈怀应了声“好”。 “姑娘,你说话也不讲究些。”喜雁急得瞪她。 她从来就不讲究。 管家见状也便让人去安排事,将那两个副将请回营,转身时他又想了想,低声请示陈怀:“将军和夫人已有孕子之打算了吗?” 陈怀瞥了他一眼。 方才她开口放肆无羁也要留下这母子,是……看透他的心思了吧。 晚间时,喜雁看纪盈一粒粒吃酸梅子,眼神变得古怪起来。 “没那么快就有孕,胡思乱想什么?”纪盈叹说。 “姑娘胡说八道也就罢了,将军也应下,也不知他在想什么,莫不是真的对那女子……”喜雁有些发脾气般扔下铜盆,哐里哐当的。 “我是太纵着你了,跟我发脾气?”纪盈轻拍喜雁的脸颊。 陈怀只是想到了自己。 世人只知陈怀的父亲曾经是个逃兵,后来全家被罚没为奴。 但她还知,他母亲也曾是军妓,且那逃兵或许根本不是他的亲生父亲。 一个逃兵,一个妓子,就这么凑在一块儿养大了他。 或许曾经他的母亲也跪在哪儿,等待着哪个管事的人,处置她和她的孩子。 飘零无依,争来抢去。 纪盈叹了口气,正想熄灯睡下,门前却来了人影,说是管家派来给她送睡前汤的。 红枣枸杞,还有些说不出的食材,喝起来倒是清甜可口。 “怎么今日突然送这个啊?”她咬着勺问。 “管家说,是给夫人送的滋补膳食,往后都要送的。”婢子答道。 滋补,补什么? 看到碗里的莲子时,纪盈动作一僵,眼前一黑。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