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上回挺喜欢这味道。不过路上我跌了一下,粉碎了,我改日去问问商铺的掌柜,能不能请他们复原。” 她抬起他手臂:“摔哪儿了?” 他顺势抱她入怀:“没受伤。” 躺下时陈怀才问起:“阿姐的事如何了?” “哎,能怎样啊。几个大臣帮着陛下攫回了权,但陛下毕竟刚成年,又跟阿姐赌气,我听说这几日政令有些放纵。她待一段日子,铁定是要回去的。阿姐爱权,陛下也不好惹,这母子俩……”纪盈觉得头疼。 良久之后她道:“还好咱们不用想这些,钱都没留几个给他们抢。” “对了,上回花城百姓说给你建生祠,我路过时去看了一眼,雕像不太好看。”陈怀笑。 “好不好看倒是其次,主要得够英明神武。”纪盈努努嘴。 他多笑了一阵,被她往身上挠了几回痒。 “有点久了。”他嗅了嗅她耳下,而后熟练解开衣衫,分别数月的贪恋依赖涌动出来,躲着不敢见人的吻缠绵悠长。 吹久了风沙,纪盈变得对疼痛忍耐力更强,唯独这件事上,却没什么提升。 他们也算是聚少离多,各有各的差要办,好不容易撞在一起,就会发泄个没完没了。 多年来她最喜欢的时候,还是他慢慢地进入,逼得她吃尽难以承受之物,然后趴在她身上,或吻或依偎,等待她适应的时候。 爱意将出未出,耐心十足。 头几年没名没分厮混的时候,纪盈她爹娘有回来看她,住在城中她买下的宅子里。 陈怀好不容易得了几天闲想来见见她,又不敢在荆国公夫妇面前现身。 纪盈只得每晚跑到后院柴房四周去,从后门接他进来,然后偷着躲着,做贼一般亲近一阵。 荆国公何等人物,自然是发觉了,痛心疾首以为她和府中奴仆厮混在一起,放纵无礼,不知廉耻。 荆国公气得一个人独坐到天明,抹了一把老泪。 他拿着鞭子要去捉那个诱惑他女儿的小贼时,一鞭子抽下去,大骂着孽障。 后来陈怀脸上多了几条鞭痕,和纪盈一起跪在荆国公夫妇面前认罚。 再成亲的事一直拖着,是纪盈不让。 直到她击杀流寇领了军功后,她去给哥哥上了香,才真正答应。 每回做这种事都是要出一身的汗,不到筋疲力尽,都没有罢休的意思。 事后陈怀总是会细细吻她,不放过面颊的任何角落。 这些年再难的处境,纵然是他命悬一线,她也没有退后半步。总有那么一人存在着,让他在生死之间有顾虑,原本以为母亲死后再不会有的牵挂,是在她一颦一笑间生根发芽。 他这些年倒不似从前的恶名了,没了战事,他宽待人,行事也周全了许多,莫名从个杀神,变成了个仁爱之人。 “小蛮奴,”纪盈抱怨了一声,平复了喘息后扣住他的手,“明日陪我上街买东西。孩子长得快要做新衣服了,你那几身夏衣被虫咬了,还有……” 碎碎念叨着,他一一记下,灭了烛火,听着早醒的虫鸣叫,融在这亲昵的夜里。 沂川府城寨。 今日又散学了。 轻莲收拾着学童们落下的书,扭了扭自己的脖子,讲了半天的经书,也累得慌。 坐在桌边的男人今日躲懒,批了昨日的课业后就躲在房中看她讲学。 到夜里洗了脚,两个人坐在榻上,盖着一床被褥,脚勾着脚。 想起这男人死而复生的那一夜,是她送他的尸身回乡时。 夜宿旅店,她半夜惊醒见他坐在床头,抱住他一阵痛哭,说自己看不懂他留给她的信,拿出来啜泣着叫他一个字一个字教她念。 本以为是梦,他微凉的唇贴上面颊时,逐渐变得温热。 此刻她捧着书倚在枕旁,咬着唇瞪他:“你看什么?”一直盯着她。 席连也捧着书笑:“你看你的,我看我的。” “都看了这么多年了。” “那也是看不够的。”他笑。 她收了心思,只盯着书册看,他的目光却从未离开过。 渐渐的她耳廓红了,在烛火下只剩下书册翻动的声音。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