符为物证,不怕扳不倒他魏严!” 谢忠也为孟叔远背负这么多年的冤屈痛惜,可他作为局外人,多少还是更冷静些,他劝道:“侯爷,朱将军,当年的事细想起来还有诸多蹊跷,魏严又手段了得,还是先从长计议。” 谢征和朱有常皆未言语,他继续道:“魏祁林乃魏氏家将,后又做了孟老将军女婿,他带去的常州虎符既是真的,侯爷如今却又查不到卷宗上关于调用虎符的记录,说明当年那虎符,要么的确是先帝调用的,为了掩护十六皇子之失,才没让兵部记录在案。要么……就是魏严在那时便已只手遮天到能私调兵部虎符!” 屋外风雨未停,雨水的湿冷似乎已透过空气将这屋内都浸上一层潮意,锦州血案背后的真相和母亲真正的死因刺得谢征额角青筋凸起,脑仁儿一抽一抽地疼。 他清隽的面孔上是泛着冷意的苍白,恍若刀尖上的雪,眼尾带着几丝不甚明显的猩红:“大费周章让孟老将军延误送粮,那幕后之人真正的目的是要锦州失陷。” 或者说,是要承德太子死。 谁都知道锦州失陷后于大胤意味着什么。 承德太子便是没死在锦州一战中,回朝后只怕也得被剥太子之位。 谢临山,就是这皇权之争下的牺牲品。 谢忠经谢征一点拨,也很快想明白了其中关键,他惊骇道:“莫非十六皇子是故意以身犯险的?就为了让承德太子死在锦州,好争太子之位?” 朱有常是个大老粗,脑子不如谢忠灵活,听到此处,不解道:“那十六皇子此举也太过冒险了些,他把自己送入虎口,这是笃定了先帝会不留余力救他?” 事实上,十六皇子也的确死在了罗城。 罗城易守难攻,锦州失守的消息传到罗城时,朝廷大军如丧考妣,承德太子和谢临山都死了,军心也跟着散了。 罗城内的北厥人知道北厥大军可以长驱直下后,也不留十六皇子这个人质了,直接杀了十六皇子祭旗。 最得民心的储君和先帝最受宠的儿子都死了,朱有常突然意识到,锦州失陷背后的原因一点都不简单。 谢忠在朱有常这么一说后,也觉着自己先前的猜测站不住脚。 他沉吟:“常言道‘鹬蚌相争,渔翁得利’,当年先帝宠爱十六皇子,承德太子为了在军中也收拢人心,才亲临锦州督战,十六皇子为了抢军功,后脚也奏请先帝,捡了个粮草督运的军职跟着去前线。最后承德太子和十六皇子却都死了……” 他猛地看向谢征:“背后莫非有其他皇子为了争那把龙椅推波助澜?” 朱有常稍一寻思,很快便咬牙切齿道:“魏严!一定是魏严!承德太子和十六皇子死后,先帝也悲痛过度病逝,魏严很快力排众议,扶持了毫无根基的十九皇子登基!他个猪狗不如的畜生,为了权势,竟然连自己的亲妹妹和妹夫都不放过!要不是怕世人起疑,他恨不得自己坐那把龙椅吧!” 说到悲痛之处,朱有常又忍不住粗哑着嗓子哭出声:“魏祁林不愧是魏严养的一条好狗,孟将军待他不薄啊!丽华妹子当时还有孕在身,他如何忍心帮着魏严陷害孟将军的?” 怕谢征因为魏祁林对孟家后人心存芥蒂,他又道:“侯爷,若丽华妹子留下的孩子中有魏祁林的骨血,侯爷大可不必把她当魏家人,孟家不认魏祁林那忘恩负义的狗贼!那只是孟家骨血!” 谢征听朱有常再次提起孟祁林,苍白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,黑睫低垂,只问:“魏严写给孟老将军的那份亲笔信,也可作为揭露魏严的证据,朱将军可知道那封信的去向?” 朱有常自责道:“当年锦州失陷的消息传来,军中上下一片混乱,我也那时也没料到会有魏严构陷孟将军一事,压根没想到那封信会大有用处,等朝廷的问责下来后,我再想去找那封信,已找不到了……”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