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也可以直接飞过池塘。 但以他义兄的武功肯定躲不了。 比他义兄再高强几倍,应该也躲不了。 不知道冯嘉幼是不是在试探他,谢揽不躲,任由自己掉进池塘里。 “噗通”一声,溅起一大蓬水,被冯嘉幼拿伞挡了回去。 水不算深,恰好没过谢揽的胸口,他站直了来,抹了一把脸上的水:“你做什么?” 冯嘉幼合拢伞站起身,此时才将冷意写在脸上:“你不娶就不娶,何必羞辱我冯家?” “我何时羞辱你们家了?”谢揽被她戏耍,原本没有生气,他以为是那些流言的缘故,自己有错,认了。但羞辱一词从何说起? “你对我母亲说什么了?”冯嘉幼质问,“你说你配不上我,你官位低微,更无心官场,身上银钱不多,穷困潦倒,尤其是相貌最不般配,一个是山上雪,一个是地下泥。” 两人明明郎才女貌,为何这样说?她母亲当即觉得他指的不是相貌,而是瞧不起冯家,就问谁是地上泥。 他回答是他自己。 母亲冷笑着问他多久没照过镜子了。 他说自己从来不照镜子,哪怕掉水里都不会看一眼自己的倒影。 将她母亲气的不轻,没见过这么睁着眼睛说瞎话还理直气壮的。 “哪里有错?”谢揽认真对待此事,不惜忍痛自揭伤疤,怎么就成了羞辱了冯家?简直莫名其妙。 第9章 二叔. 如今泡在水里,谢揽倏然反应过来。 大抵是因为对冯夫人说了自己落入水中都不会去看倒影,她才设计这一出,让他掉进池塘中。 谢揽当真没有说假话。 松烟认为的不错,北地人相貌粗犷,他因眉清目秀,皮肤过于白皙时常被三师父嘲笑,令他对容貌不太自信。 但真正的心结是在他六岁那年,因为贪玩偷跑出城,落入北戎军手中。 幸好五师父追来将他救下,面对追兵,他被五师父打扮成女孩子,混在游民里离开。 五师父则惨死于北戎军手中。 回到黑水城之后,他爹并未严厉斥责,只命令他维持住逃回来时的模样,扎辫子,穿裙子,涂胭脂,为他五叔守丧三年。 从此以后,谢揽再没有一时一刻松懈,专研武学,修习兵法,誓要灭掉北戎。 他也不再看镜子和倒影,怕再看到自己梳辫子涂胭脂的模样,想起他是怎么害死五师父的。 “你信也好,不信也罢,我没有羞辱你冯家的意思。”谢揽趟着水,一路走到墙边,在冯嘉幼身边停下,侧目觑她一眼,“你是不是山上雪我不知,但我的确是地下泥,丑陋的很。” 说完,他跃出水面,翻过院墙。 冯嘉幼仿佛被他那一眼摄住了魂魄,心口怦怦直跳。 不像心动,是恐惧。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,谢揽一双眼睛清亮得很,但刚才似乎充斥着戾气。 她想,或许是真误会他了。 冯嘉幼原地失神片刻,沿着小路往回走。虽不知原因,但自己好像触痛了他某根神经。 需不需要道歉?会不会火上浇油? 她正举棋不定,忽地瞧见垂花门处被月光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。 有人躲在那儿? 这院子附近没人住,只有白天来打扫的家仆,而且她还派了珊瑚守着来此的路。 “谢揽,你快回来!”不管怎么样,她先大喊! 谢揽落到巷子里后,整理着湿透的衣服,走路之时,浑身上下都在滴滴答答。 尚未拐出这条巷子,又听见她着急的呼喊。 他理也不理,一晚上被她戏弄几次,再回去他就是个傻子。 “噗通——!” 这声音……应是冯嘉幼落水了! 谢揽疑惑着停住脚步,她没必要为了戏弄自己,跳进寒冷的池水里吧? 仅思考一瞬,他转身疾跑两步,飞身落在墙头上。 只见水纹涟漪处,冯嘉幼浮出水面,指着垂花门:“他跑了!快追!” 谢揽瞳孔紧缩,没有追上去,他避开冯嘉幼的视线,沿着墙头飞跃上屋顶,再飞跃上更高的屋顶。 冯嘉幼的目光从垂花门收回来,不过眨眼间,就不见他人了。 “喂!我说真的,没有骗你!”冯嘉幼以为他又走了,朝着院墙大喊。 没人搭理她。 心道这也算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,冯嘉幼只能先游到池塘边,料想那贼人被惊到之后,一时半会儿不会来了。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