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探究一下他的心情。 但仔细听他呼吸清浅均匀,像是又睡着了。 宛如一盆凉水浇下来,先前的暗流涌动仿佛只是在做梦。 冯嘉幼侧过身,面朝谢揽。 她几经怀疑,又再一次确定,不管身畔这颗小树苗现在有多歪,将来肯定是能长成参天大树的。 就凭他这份坐怀不乱的定力。 其实谢揽的定力全靠死撑。 他无数次想伸出手将幔帐给撩开,也不知这破幔帐是什么做的,几乎比大漠正午的烈阳还恐怖,热燥的令他窒息。 没事儿学着当什么好丈夫,纯粹将自己往火堆里送。 他一不是太监二不是和尚,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,但凡冯嘉幼此时有一点靠近他的举动,肯定忍不住。 想什么来什么,冯嘉幼还真朝他伸出手,不知是想做什么。 谢揽忍不住开口:“你莫要乱动,你又不是不知道,咱们这床如今很不结实,真会塌的。半夜里再喊家仆过来修,你不嫌丢人啊?” 突兀的声音将冯嘉幼吓了一跳:“原来你装的。” 谢揽:“我说真的。” 冷静下来的冯嘉幼已是游刃有余,凑去他耳边,意有所指:“所以你是怕床不结实?” 气息吐在他耳朵上,谢揽汗毛竖了起来。 又听她声音沙哑,笑得暧昧:“也不是非得在床上不可呀。” 谢揽要疯了:“我真没见过比你还不知羞的女人。” “我是说睡觉,你想什么呢?”冯嘉幼揶揄他,“看来谢郎平日里可不只是读些圣贤书。” 谢揽突被她激出了点儿脾气,心道你这小女子莫要太猖狂,当心我让你知道我平日里到底都读什么书,叫你哭着求饶! “不逗你了,睡吧。” 冯嘉幼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,重新躺好。 被子一拉扯,谢揽知道她背对自己了,刚升起的脾气消失的无影无踪。心想是不是说她不知羞,惹了她生气。 谢揽有些讨好地喊:“幼娘。” 黑暗中冯嘉幼眨了眨眼睛。 “你肯定听过一方水土养一方人。” 谢揽生活的黑水河流域,一个寨子也有一个寨子的规矩,但有个规矩是统一的,“在我长大的地方,从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说法,男女之间只要相互喜欢就可以成亲,两看相厌了随时可以分开,但两人只要还是夫妻,就必须忠于彼此……” 失忠的一方会被没收全部家产,还要在脸上刺字,男女双方一视同仁,“我是认为,你我现在根本没有相互喜欢到主动结亲的程度,总感觉自己若是对你做了什么,不是特别忠诚。” 蜀中哪个地方有这样的规矩? 冯嘉幼拧起了眉,这听上去像是完全没有接受中原文化影响的蛮荒之地? 她默不作声,引导他随着情绪继续说下去。 谢揽果然坐起身望着她的背影,几经犹豫:“但我心中是真的已经接纳了你,只要你愿意跟着我一天,我必定只忠诚于你一人。我的刀,我的心,我的命,全都会试着交给你,只是需要一些时间。” 比起来洞房花烛夜他那脑子一热慷慨激扬的承诺,冯嘉幼听得出,他这番话是经过深思熟虑的。 正是因为如此,冯嘉幼更觉得奇怪。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