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时间流逝, 冯嘉幼见他仍是一副举棋不定的模样。暗想他若不是刻意伪装, 那这皇位他丢的也不算可惜, 骨子里缺少一些君王的魄力。 她劝道:“但暗讽之说怎么着都要强过造反, 且只要能证实那‘龙影’真实存在,便能安然度过。若能抓住或者除掉, 为民除害, 反而是一桩功绩。” 衡王愁不愁不知道,冯嘉幼反正挺高兴, 起初以为是太后党故弄玄虚, 若“龙影”真存在, 那这功绩谢揽也能算一大份。 她给谢揽使了个眼色, 谢揽岂会不知她所想,还她一个“了解”的眼神。 他这出门一趟已经赚了三个功绩:救下帝师、账本、协助拿下南疆王。 没想到返回京城的路上,还能遇到这等好事儿,简直像是白送给他的。 这回去想不升官都不可能。 “王爷,谢夫人说的极是。”崔子骁也劝明晞赶紧拿主意。 明晞终于点头:“好,崔将军去办吧!” “是!”崔子骁又看一眼冯嘉幼,心道不愧是冯阁老的孙女。之前王爷特意叮嘱他待冯嘉幼客气一些,说她聪慧过人,是看在隋瑛的面上过来帮忙的。 他还嗤之以鼻,觉得一个不满双十的妇人有能多少见识。如今发现自己其实和那些村民一样愚昧。 崔子骁的目光又在谢揽身上绕了绕,这人提着刀站在冯嘉幼身边,一言不发的听她为王爷出谋划策。不像一位官员,也不像她的丈夫,倒像个护卫。 最近听说不少谢揽事迹,在淮安府如何神勇。原本觉得他应挺有本事的,如今看来真正有本事是他夫人,是被他夫人硬生生捧起来的? …… 离开王府,谢揽见隋瑛一直挽着冯嘉幼,撑着伞往两人乘坐的马车走。 他停下脚步对崔子骁道:“崔将军,劳烦帮我备匹马。”因为他们的马车里堆满了物品,坐不下三个人。 崔子骁忙吩咐随从:“快去帮谢千户备马,再备一套雨具。” 冯嘉幼听见他要马,心知原因,没有回头询问。 街边,骆清流蜷着腿坐在驾驶位上,见她们迎面走过来,忙跳下车站在了一旁。 冯嘉幼察觉他有些不对劲儿,斗笠宽阔的边沿被他压的较之前更低,将那张过分苍白的脸,藏的仅能瞧见一个下巴尖。 贼爱藏着不错,但自从冯嘉幼认识他,从来没见他藏的这样严实过,连肢体动作都有几分小心翼翼。 走到马车前时,冯嘉幼没急着上车,指向骆清流:“阿瑛,这是我们路上遇到的一个大贼,准备回京之后送去大理寺。他常在济南府和兖州府附近活动,你的玉佩不是在交界丢的吗?有没有见过他?” 她说话时紧盯着骆清流,见他下巴微收,似乎紧紧绷了绷嘴唇。 隋瑛目光一凝,抬手去掀骆清流的斗笠。他侧身躲闪,隋瑛反手再去抓,掀掉了他的斗笠。 骆清流想扭脸,却被隋瑛捏住下巴,痛的他龇牙咧嘴:“轻点轻点!” 隋瑛打量他的脸,目光逐渐锐利:“还真是有一点眼熟,我的玉佩是不是你偷的?” “我……”骆清流瞅了冯嘉幼一眼,叹息,“真是冤家路窄。” “还真是你!”隋瑛松开手,厉声喝道,“我的玉佩在哪儿?” 骆清流尴尬地笑:“隋小姐那块儿玉佩价值连城,当然是转手卖了。” “卖给谁了?”隋瑛丢了玉佩之后,派人在黑市上一连找了大半年都没找到,“你知不知道那块儿玉佩对我有多重要?” “不知道。”骆清流摇摇头,回呛道,“我只知道真正重要的东西,不该带在身上招摇过市。隋小姐是觉着自己运气好,不会碰到贼?还是像谢千户一样,对自己的武功有自信?” “你……”隋瑛要被他气晕过去。 冯嘉幼不悦:“玉佩本就是个装饰物,没有不该带出门的道理,若有,那是贼的问题,不是她的问题。”又解释,“那玉佩是她亡母留给她的,从小鲜少离身,你若有办法找回来,尽量帮个忙,算你将功抵罪。”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