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适舟以手遮挡唇畔,与他密语了几句。 远处冯嘉幼见谢揽朝他倾身,心头不由一紧。 再瞧见谢揽听他言罢,旋即收了抵住他的脖颈的刀,动作利索连贯,不带一丝犹豫。 她狐疑的看着谢揽跃回来:“他说了什么?” “叶适舟不是饲养人。”谢揽语气肯定,将冯嘉幼朝一侧拉了拉,附耳道,“十年前他离开京城之后,被一个与他父亲有交情的江湖郎中收养了。“ “江湖郎中?”冯嘉幼喃喃自语。突地反应过来,济南府可不正是住了一个隐居避世的老郎中。 从前是同盟会的老成员,帮冯孝安解除了赤鎏金。 “叶适舟说他师父已经收到了二叔的信,二叔请他帮你诊一诊你的心疾。稍后咱们去到修竹县,叶适舟正是负责接待咱们的人。” 谢揽哪里还会怀疑他,怀疑他就是怀疑二叔,“既然是二叔认证过的同伴,有问题的可能性微乎及微。” 冯嘉幼再讨厌冯孝安,也同样相信他的判断能力,回看骆清流:“叶适舟可以排除掉了。” “为什么?”骆清流早已坐直了身体,满眼不解,“除了他还能是谁?” 冯嘉幼不答反问:“你没有其他怀疑对象了?” 骆清流固执地道:“没人比叶适舟更可疑的,他那个师父往来之人多半鬼鬼祟祟,我看他们都是同盟会的叛党。” 冯嘉幼:“……”也不全错,“我告诉你,同盟会不是叛党,而且早就解散十几年了。驸马爷手底下养的那群杀手,只是打着同盟会的旗号罢了。” 骆清流:“不管怎么说,叶适舟他……” 冯嘉幼目光如炬:“你和叶适舟之间莫非有私仇?干嘛这样激动,非得将这个帽子扣在他头上?” 为了和她争执,骆清流正捂脖子的手都放了下来,涂满金疮药的伤口又渗出鲜血。 “我……”骆清流缩回来,又仰靠在车壁上,“我跟了这条线三年,你说我跟错了,我受不了。” 冯嘉幼知道没那么简单,不过从此事可以佐证,骆清流之前的确是在济南府查案子,不是待在这饲养大鲵。 …… “你真是叶适舟?”河边,隋瑛仔细打量他。 叶适舟仍是原来的态度,微微垂首:“是的,隋小姐。” 隋瑛“哦”了一声,点点头,不知该说什么,便不说了。当年他二人没有真正定亲,彼此之间并没有什么纠葛,和陌生人没两样。 她看着冯嘉幼和谢揽走回来河边,往前迎了几步:“现在怎么说?” 冯嘉幼过来的路上,视线在她与叶适舟之间来回横跳。 镇国公当年说的不错,隋瑛和他还真是很有缘分。 叶适舟先来的济南府,衡王和王妃之后来此,隋瑛为探望表姐也经常来,如今再次遇到。 冯嘉幼收敛心思,说道:“一时之间找不到饲养人,腐肉准备好之后先把大鲵引出来吧。” 必须要引出来,这大鲵体内有蛊虫,体型变异,分明成了个怪物。 原本有人投喂腐肉,它对吃人没兴趣,断粮之后,肚子一旦饿极了,估摸着就会荤素不忌,危害极大。 她指着右侧祭坛的赵家村村民,“要等他们离开河边才能引。” …… 此时又来了几个神棍,村民显然已经快要被说服了,相信济河内的是龙女不是龙王,不顾村长的阻挠,准备将作为祭品的石匠女儿从笼子里放出来。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