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冯嘉幼摇了摇头,“不是她。” “当然不是我,我怎么会掐死自己的爹呢。”巧贞抿着嘴儿笑,“实话告诉你们吧,是赵斌干的。” 叶适舟朝村子的方向走:“我去看看。” 隋瑛见识过那群村民的凶悍:“我跟你一起。” 冯嘉幼看过名册,知道赵斌正是赵村长的儿子,看来是被她有意无意撺掇着干的,这小姑娘年纪小,心眼儿不少。 而且她发现崔子骁正盯着自己看,像是在等她拿主意,该怎样审这狡诈的女子,才能令她当众承认饲养大鲵是为了陷害衡王。 济州卫见自己的长官看向冯嘉幼,也纷纷跟着看。 冯嘉幼却假装没看到:“夫君,咱们只是听闻有怪鱼出没济河,以免怪鱼伤及济河百姓才过来帮忙的。如今既抓到了养鱼人,命她将怪鱼召唤出来,关进笼子就好。剩下的便是济州卫和济南府的事情,咱们也该启程了。” 谢揽听出她想撇清关系,朝崔子骁抱拳:“崔将军,我们夫妻着急回京,就此别过。” 崔子骁想拦:“谢千户……” 但谢揽和冯嘉幼已经转身,往他们的马车方向走。 身为车夫的骆清流自然跟着走。 走出济州卫的耳力范围,谢揽问道:“幼娘,这女人冲着账本来的,分明是驸马爷的人,你为何不管了?” 冯嘉幼挽住他的手臂:“正是如此才不管了,不能给衡王当证人。我起初以为此事是太后党所为,那么衡王应该是被诬陷的。若换成驸马爷,我不敢保证衡王不知情,没有和驸马爷勾结,等时机成熟时,搞出‘济河龙影现,衡王受命于天’的戏码。” 背后的骆清流道:“谢夫人真明智,为民除害的功劳拿到手就行了,千万不要掺和太多。我原本认为衡王不知情,是以为养鱼之人是叶适舟,衡王与叶适舟那伙人的确没有任何的牵扯。如今换成一个渔村女,我也要重新向督公禀告这事儿,进行一番彻查。” 谢揽明白了,又发现冯嘉幼抓他胳膊的手较为用力。 旋即去看她鬓角,有一些细密的汗。再摸她的手也略有些冰凉。 谢揽一瞬绷紧了脊背:“你是不是心疾犯了?” “不要紧张,我是被你吓的。”冯嘉幼跟他说说刚才的情况。 谢揽抚了抚胸口,他觉得自己迟早也要被吓出心疾来:“原来是你推敲出来了,她才突然发难。” 谢揽低头看她,目光带了点与有荣焉的骄傲。 冯家人的头脑,江家人的精明,结合在一起造就了冯嘉幼。 谢揽不禁想,那自己和冯嘉幼生下来的崽儿,岂不是文武双全到极致了? 也不一定吧,没准儿像他一样不爱动脑子,又随她娇花一般的体质…… 那不就成了个草包?? 冯嘉幼见他突然打了一下自己的嘴:“怎么了?” 谢揽赶紧摇摇头,似乎在说服自己:“不会的,不会那么邪门。” 冯嘉幼看他脸色微微泛白:“你在说什么啊?” 谢揽讪讪道:“没有。”带着她走快了几步,眼神飘向一边。 “古里古怪的。”冯嘉幼狐疑地审视他,想起来一件事,“对了夫君,你这种做法我是不赞成的。” “哪种做法?”谢揽还沉浸在惊吓中。他越告诉自己不要这样想,越觉得生个草包的可能性是最大的。 “我是说你宁可自损,也要将英雄救美留给别人的事儿。”冯嘉幼挑挑眉。 不得不说,她心中舒坦极了,但瞧一眼他胸口上的血印子,又不得不劝,“此番是歪打正着了,不过终究不常见,往后再遇到这种情况,即使你要让给别人,也得保证自己不受伤的情况下。”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