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国良有点想抽烟,看看孩子在就又把手移开,叹气道:“我们队里最近的活是重了,目前又招了好几个人,说要多开几条线。我倒是想跑跑,可芸芸不是不放心吗。” 乔茗茗就道:“如今路上拦车要钱的事儿可多了,忽然走陌生的地方芸芸当然不放心。” 乔小弟也道:“国良哥你私底下卖的可比你跑车工资多,争这个干啥呢。” 也对! 如今生意是越来越好做了,混混乱乱没个定性的,他趁着机会卖了好一批肉酱和菌菇酱出去。 加上这几年他自己私底下倒卖的东西……家里的钱其实也有两千多。 可李国良又不是个这些钱就满足的,在县里买房后就想买市里的房,如今也只能再等等看,看这几条路线是个什么情况。 几人一路说着到县城。 到县城后也七点多了,快速进站,进站后没等十分钟,火车就准时到达。 宁渝搞到的火车票不错,买了四张,而且还是邻座的,等于是把一个小间的座位给买了下来。 这厢门一关,里头都是自家人,再不要怕睡觉时行李被人摸走了。 彰彰很兴奋,上回坐火车的事儿她明显忘了个精光。这回上车后,就趴在车厢边上看,看着外头眼睛眨都不眨。 “妈妈,车车开始动了!”她激动说。 乔茗茗铺床,“嗯嗯”点头。 “妈妈,车车要变快了!”她惊讶道。 乔茗茗掏出饭盒,还是点头。 “妈妈,车车要……”她声音都尖起来,乔茗茗打断她,敲敲饭盒,“好了,乖乖吃饭!” “哦!”彰彰嘟嘟嘴坐回来。 乔茗茗心想,你现在有多么兴奋,后面几天就有多么难熬呢。 宁渝把另外两床被子铺好,说:“还好老师上个月就先回首都了,要不然这种天气赶长途是真的不好受。” 乔小弟好奇:“姐夫,你现在单位又被调回首都了吗?” 宁渝点点头。 乔小弟再问:“那我姐呢,她原先供销社,现在供销社的工作呢?” 乔茗茗摊摊手:“主任倒是喊我去,我没答应呢。” 乔小弟张张嘴,想劝,但知道他姐肯定不会听他的话。再说了,姐夫还得在村里工作,而姐姐如果在首都,两人分居两地也不好。 他好半天,只憋道:“那你回家得挨骂,妈得叨叨到你耳朵长茧子。” 乔茗茗原本还半瘫在宁渝身上,听到他这话,眼睛一瞪,蓦地坐直身。 是了,她给忘了这一茬! 供销社的工作可是香饽饽,宁愿放弃供销社的工作待在乡下,在当下,这任谁看来都是有病行为。 更别提她老娘赵琼花女士了,乔茗茗觉得自己但凡敢表露出这个意思,就得挨喷,说不准还要挨扭耳朵的打。 乔茗茗惊恐,歪头看宁渝:“那咋办啊?” 宁渝:“……你别问我,我给你出主意,你这人到时候肯定得把责任推我身上,说是按照我的主意来的。” 这种事不是一次两次了,宁渝牢记在心,深怕丈母娘的怒火会发在自己身上。 乔茗茗被戳中心事,愤怒道:“哼,你就是这么想我的。” 宁渝不说话,削个苹果,优哉游哉地咬一口,意思就是:是的,我就是这么想你的。 乔茗茗盯他,他咔嚓咔嚓吃得特别香,还时不时切一块给衡衡和彰彰。 “呜……” 乔茗茗肩膀一塌,又瘫回去,靠着宁渝,拍着大腿带着哭腔说:“早知道就不回首都了,这个年要过不好……” 假哭一半半,乔茗茗忽然来个垂死病中惊坐起! 等等,这工作还是属于她的没错,但是她可以把工作给人啊,这就不算浪费了。 比如……她把目光移向乔小弟。 乔小弟手一抖,连成一条的苹果皮就断成两段:“姐,你你干啥呢?” 乔茗茗特别和蔼地笑了笑:“姐姐心疼你,你这么一天天地待在乡下,也辛苦对不对?” 乔小弟心说你的心疼我惶恐,赶紧摆手:“不辛苦不……” 在乡下干三个月休半个月,吃饱穿暖,想吃肉就吃肉,吃腻了还能去山上摘摘野果,没人管着你睡几点起,日子其实还不错。 “辛苦!就是辛苦!”然而乔茗茗斩钉截铁地道,随即正义凛然,“我是个好姐姐,有工作岗位了,哪里能自己去上班呢,得你去啊!” “算了吧,姐你这话说得太假……”乔小弟笑了笑。 他姐嘛,他心里要是敢这么想,但凡露出一点这种想法,都得被他姐捶死。 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