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家他才知道,为什么这次父母会吵的那么兇,为什么妈妈会选择自残,他相信妈妈并不是想死,只是想看看这样丈夫会不会留下,但他妈的自杀显然没有换回那男人的一丝怜惜或不捨,他爸趁他妈在医院期间,搬走家里所有个人物品,包含所有有他的照片,瀟洒的离开了。 # 他的爸爸离家出走,妈妈刚自杀回家休养,但地球没有停止运转,天一亮他仍是要一如往常的去学校,他自己抹着不知道在冰箱放了几天的吐司,喝了过期两天的牛奶,起身背上书包到玄关,看着脚上的纱布,套上无法将血跡完全清洗乾净的拖鞋出门。 伤口因为走路的压迫疼痛着,他无法走得很自然,只好慢慢前进。 陈允承歪着头,看着前面走路姿势怪异的同学,视线往下才发现他两隻脚掌都包着纱布,穿着略带血跡的蓝白拖,他讶异的跑到他身边:「同学,你是有多喜欢上学啊?都这样了还不请假。」 唐泽修看着这突然跑出来的男生,心中莫名有股暖意,应该是唐突的举动却让他感到一丝安慰,有一个人关心自己受伤了,连沉浸在痛苦中的妈妈都没有发现。 陈允承打量他的伤势跟速度,毫不怕生道:「要不要我背你?以你这个速度上学要迟到了。」 他看着这个比自己矮了快一个头,却说要背自己的男生摇摇头:「我伤这样迟到老师不会登记。」 「但你走路会痛啊,傻子!」他脱下自己的书包背到身前,站到他面前背对他:「别看我矮啊,我力气很大的,上来吧!」 唐泽修仍是迟疑着,他看起来真的很瘦小。 「别担心,我连我妈都背过。」他直接拉着他的手放到肩上,一把将他托起,唐泽修只好搂住他的脖子以免跌倒。 「你叫什么名字?」他在他背上问着。 「我叫陈允承,四年一班的。」 班级一个在头一个在尾,难怪他对他毫无印象。 「我是?」 「我知道你,全年级跑最快的男生,听说去年运动会你一百公尺的纪录还超过五年级啊!」 唐泽修倒是讶异对方认得他,他在学校其实很自闭,不太与人互动。 「我叫唐泽修。」他说。 「你这是怎么伤的啊?」他问完没有得到他的回应,察觉自己可能触碰到人家的隐私,也就不再开口。 他吃力的背着他好不容易走进校门,站在门口的主任看到赶紧走过来:「怎么回事?」 「老师,他脚受伤了,走路不方便。」陈允承气喘吁吁的说。 「来来来,先放下来。」主任招了一旁壮硕的校警过来,看着唐泽修的名牌:「你来吧,我看一下,四年八班?在后栋二楼,你送他去教室。」 校警二话不说将孩子背上,允承追在后面说:「放学我也来背你吧?」 主任拉住他:「行了,热心小帮手,如果他家长不方便,我会找个老师这几天会开车送他上下学的,别操心了。」 「是,老师!」他听完欢快的跑走了。 唐泽修有点惋惜地看着他离开,他们没有机会多聊什么,只交换了姓名,陈允承,他在心中记下了这个名子。 # 接下来的日子,唐泽修总是不自觉的在校园找寻他的身影,他开始发现,陈允承是个人缘很好的人,跟他不同,他热心外向,身边总是围着很多朋友,像个散发光热的太阳,吸引所有人靠近。 唐泽修自卑着自己的家庭,总是不敢跟人过多交流,他渴望着像他那样的生活,却清楚自己根本做不到。 四年级升五年级的分班,当他看到班级名单的时候难掩心中的失望,他们仍然一个在头一个在尾,他被分到一班,而陈允承则被分到八班。 他又一次失去跟他成为朋友的机会,他们在校园里好几次擦肩而过,陈允承都没有注意到他,就好像那次背他只是他眾多热心助人中的一个小差曲,转瞬即忘。 很快五年级的运动会到了,他仍然是参加了一百公尺个人竞赛,这次他发现陈允承为什么知道他了,因为他四年级时应该也有进一百公尺的决赛,这次他们隔着两个跑道,各自站在起跑线前,他突然注意到旁边响亮的加油声,一个很高的男人抱着一个看起来还没上幼稚园的女娃,旁边站着一个女人正大声喊着陈允承。 陈允承似乎对妈妈的加油声有点不自在,对她比了一个嘘的手势,但对妹妹的加油给了一个大的讚。 很快预备声响起,他们各就各位,起跑枪声一响,所有人在一片加油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