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两只眼睛瞪大,不由自主看向苏爱国。 苏爱国摸摸女儿的脑袋,满脸欣慰,冲小伙子点了点头。 小伙子低头吃着那个馒头,却舍不得吃完,到饭点时,他就拿出来啃两口。 苏以沫数过,这个馒头他至少吃了三回才吃完。 快到站点时,小伙子没有车票,跳下火车溜走了。 到了家,一家三口睡了个好梦。 翌日吃完早饭,苏爱国带着苏以沫去季先生家做客。哦不,确切地说是来送礼。 苏以沫将带来的礼物呈上,有些羞涩,“这是我妈从乡下集市买的蜂蜜。这个是真的蜂蜜,跟咱们超市买的不一样。” 季奶奶以前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,要不然也不会在那个年月遭罪。 她光看色泽就能猜到这是野蜂蜜,她笑道,“你们那儿山多,确实适合养蜂。”说起这事,她又愤愤地拍了下大腿,“现在超市里的蜂蜜全是假货,上回我买了一瓶,那甜味差点没把我齁死。蜂蜜好处很多,可是假蜂蜜的危害更大啊。咱们国家的食品检测真的令人堪忧。” 季先生见她叹气,表示自己会向上面提一提这件事。 季奶奶笑了,然后打开罐子给每人都泡了一杯。 季奶奶闻到熟悉的香味,“这个是鸭脚木蜂蜜。这个味道有点像人参。你妈妈买的是真货。太难得了。” 苏以沫见季奶奶欢喜得像个孩子,也跟着笑起来。 笑闹一场后,苏以沫好奇,“怎么没见到玲玲阿姨?” 季奶奶叹了口气,“别提了。又跟她男人去海南了。说要去那边盖房。好像海南那边可以预售。银行也给贷款。我听说许多人都跑那边盖房。我就搞不懂了,就海南那巴掌大的地方,需要盖那么多房吗?” 苏以沫看着季奶奶的眼神隐隐有些钦佩。别看人家不懂金融。但她这话还真说到根子上了。海南就是因为消化不了那么多房子,所以房产泡沫才那么快被戳破。 苏爱国看了眼女儿,还真叫女儿猜对了。 季奶奶提起这事就心痛,忍不住责备丈夫太大方,“你怎么能把咱们的家底都给他做本呢?那可是咱们的赔偿款。整整十万呢。” pingfan后,政府将祖屋和财产发还。祖屋地契健在。但是季奶奶祖上的古董字画全都被毁了,国家没法原样返还,就只能折算成了银钱。 这笔钱一直保存到现在,没想到丈夫连这笔钱都给了女婿,她能不心痛吗? 季先生满脸无奈,“咱们只有玲玲一个女儿,不早晚是她的嘛。早给晚给还不都一样。而且十一年前的十万能买很多东西,现在的十万能干什么?还不如给忠辉做生意,兴许他连本带利给你赚回来。” 季奶奶不懂经商更不懂政治,她只知道做生意有风险,“要是亏了,咱们玲玲可就什么都没了。” “亏了也是她自己选的。咱们该帮的也帮了。剩下的路得由她自己走。”季先生看得开,而且他觉得忠辉那孩子还是很精明的。不一定亏本。 季奶奶无话可说,只能把话题岔开,问苏以沫在乡下过得如何? 苏以沫想到糟心的爷奶,眉心不自觉拧紧。但是她没有把家里的糟心事告诉他们,只说了一些有趣的事儿。 季奶奶听得入神,连连感叹将来有机会,她也要去乡下走走。 苏以沫说得轻松,但季先生是什么人,猜到小沫可能遇到什么问题了,于是他把目光挪向苏爱国,“你们在乡下遇到不愉快的事吗?” 苏爱国是个实诚人,不会撒谎,于是就把女儿的猜测说了,他有些汗颜,“我想知道他们当初为什么丢下我?这件事在我心里堵了很多年。” 季先生见过苏爱国的父母。山沟沟里供一个高中生还是不容易的。尤其他们还不是亲生父母。他觉得已经很难得了。 至于工作后,苏爷爷苏奶奶要求儿子交工资这件事,老两口是不知道的。苏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