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这只言片语,小琴猜出卡车出事了,“会不会被人打了?” 小亮撇撇嘴,“被打不是很正常吗?前些年咱们县城的高速公路有辆卡车经过,司机下来撒尿,村民们一拥而上,直接将车上的东西连拖带拽全都卸下了。等司机回来,车上的货物连根绳子都没给他留。” 这样的事情在小亮看来司空见惯,都不能称为稀奇事。 苏以沫叹了口气,“我倒是听说有个村子把火车站都给偷倒闭的。” 那还是三十年后,人们生活水平普通都不错,不用为工作发愁,都能养活自己的时代。这种偷盗之事都偶有发生。在这个年代真的就跟家常便饭一样简单。 小亮和小琴惊奇地看着她,“把火车站偷倒闭?火车站有什么好偷的?” 火车站的桌椅板凳都是钉在地上,没法偷啊?偷火车吗?可火车那么大,怎么偷? 苏以沫挠挠头,哦,对了,这两个孩子只见过载人火车,压根没有看过运货的火车。 她给三人科普运货火车,“有些火车站只运货,火车上有大批货物,停留休息的时候,火车上的东西就被村民们偷走了。看似这些人赚了,但是他们本地得不到发展。其实害的还是他们自己。” 小亮和小琴恍然大悟,两个孩子也没问“为什么政府不管”这种傻话。像这种事政府压根管不过来。 就大家聊得正起劲儿时,楼下传来一声惊呼,“哎?你们四个干啥呢?” 苏爱国离老远就看到自家门口几个孩子排排站,眺望着远方,这情景太可乐了。 苏以沫指着厂门口,“爸,厂里发生大事了。听说有司机没回来。” 苏爱国刚刚去了后头施工家。这几年集资房陆续盖了四栋。施工也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,他也将媳妇孩子接过来团聚。苏爱国有事直接去他家请教。 苏爱国心里一个咯噔,司机没回来?他脑子里立刻浮现报纸上的那些“路匪”启示。 各地路匪猖獗,地方政府管不过来,直接下了严打令“打死路匪,属于见义勇为,打死无罪”。 即便如此,路匪依旧猖獗,苏爱国从报纸上、司机口中听到不少相关事迹。 他扭头就往外走,想去看看情况。 半个小时后,苏爱国回来了,神色看着有些凝重。 当他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上楼梯,小沫四人巴巴看着他。 小亮性子急,实在憋不住了,“舅舅,发生什么事了?怎么那么多人?” 苏爱国招呼四个孩子进屋再说。 等大家全坐在沙发上,他才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,“周大柱在t省公路被人砍死了,听说死得特别惨。跟他同车的司机侥幸捡回一条命,回来报信。” 听到这样的惨事,小亮还好些,毕竟他年纪不小了。小琴和小华都被吓得不轻,小华身子还抖了抖。他是见过死人的,村里有人争水灌田,他亲眼看到有个大爷被人开了瓢,还没送到医院,人就没了。 苏以沫蹙眉,“那些坏人呢?抓住了吗?” 苏爱国摇头,“黑灯瞎火的,连人都看不清,上哪抓人啊。” 苏以沫还在愣神时,楼上传来崩溃的哭声。听声音像是叶云丽。 苏以沫走出家门,就见叶云丽催促着周胜男下楼。叶云红也跟在后头,云静排在最后。看来他们直到现在才知道这件事。 目送这四人远去的背影,小亮挠挠头,不确定地指着周胜男的背影,“那个真是周大柱的亲生女儿吗?确定不是养女?” 别人都是急得不行,恨不得立刻跑过去,只有她不仅不慢,半点不着急。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