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确。 祁妙并非专业。 原主是通过选秀出道,会唱歌跳舞,虽然她有原主的记忆力但却没给她点原主的技能。演戏、拍照更不用说了,压根不是她所涉及的领域,要说舞刀弄枪,她倒是可以立马来个《刀马旦》。 但祁妙压根想不到徐茹会专门挑她不专业这一点。 对她实施了降维打击,而且每一点都精准打到她的痛处。 徐茹抱臂,不加掩饰地盯着她:“妙小姐,你可能对‘恨’的理解有误差。” 她说得轻松,音调不高,但在场的人大气都不敢出。 “恨,是由爱而生,没有平白无故的恨。你表现出来的恨呢?”她抬手掀了额前的发丝,踩着细高跟哒哒哒地走到打光灯中央。 祁妙与她对视,眸子里冷冷清清,徐茹侧头对黎影说了句:“劳烦黎老师在旁边等候片刻。” 黎影无声地看了一眼祁妙又看了一眼徐茹,不动声色地朝休息区走。 徐茹抬起手,扥掉自己肩上的披肩,蓬松短发,发尾微卷,红唇轻声:“我来做个示范。” 话音刚落。 祁妙就看到她的眼神闪电那么快,瞬息就变了。 祁妙心中一麻,手指渐渐握紧。 徐茹凝视着镜头,微微拧着眉头,眼神溢满惆怅,闭了下,又猛地睁开,一股狠厉顿现,浑身透着一股劲儿,无声地摆着造型,不轻不重地呼吸,但所有的表情都在她的眼睛里,她的嘴唇,微颤。 祁妙只觉得自己呼吸有些困难,这是她无法触及的领域,她不会表演这些情绪,喉咙干涩,她说不出来话。 徐茹的眼睛是红的,但是她表现得恨却不是落于下风的恨,而是要将对方燃烧殆尽,一起毁灭的恨。 蓦然。 她站直,回头看她,又恢复那副温婉无害的模样,说:“学到了?” 祁妙没有吱声。 垂着头,站立在皮质沙发上,光着脚,脚尖微微蜷缩起来,身后掀起一阵鸡皮疙瘩。 徐茹轻轻皱眉说:“我请你来拍封面,不只有你很好看这一个原因,而是希望你表现出我想要主题。” 她继续说:“在这个圈子里,有的人一身才艺却无伯乐,有的人平平无奇却如鱼得水。” “如果你不正视这份工作,无法在这个圈子定义自己,做不到就退圈。”她笑了笑,又补:“或者等你有足够的话语权时,再来跟我谈判。” 她慢慢走到祁妙身上,只用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:“你进入这个圈子,被人左右,有没有想过是自己的原因?” “你是不是还认为演艺圈只不过是博观众开心?” “涉世太浅。” 说完转身就走,留下祁妙站在原地,她重重地咬着唇内侧,而后光着脚从沙发上跳下来,从拍摄场地跑了出去。 安安静静的摄影棚,大家都纷纷给她让路。 她就像战场上的逃兵,往无人的区域跑,脸上没有血色,浑浑噩噩,眼里坚韧的光早就消失不见。 …… 摄影棚外的夕阳像临死那一刻的?影骄阳。 棚外有稀稀拉拉的工作人员,用诧异的目光盯着她,祁妙无所适从,光着脚向园区的绿化方向走。 偶尔踩到了石子,钻心地疼都被她忽视。 晚风吹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