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,陛下,是祁将军的……” 目光所及是那人躺在地上,琴落在耳侧,压在了他的胸口,林平丢下信件,大吼道:“快来人……” 但最终大夫恐耸詟栗地跪了下去,随着一声:“陛下崩俎——” 一时间,无人在意那封信,举国悲痛,那封信被人遗忘在了角落。 画面又变了。 是荒漠孤烟,干涩的腥土味直涌鼻腔。 他喘不过气,可下一秒便看到了熟悉的身影,不对,应该说是梦里熟悉的身影,她穿着盔甲,手持红缨枪,庄严肃穆,身后是精兵站立,各个神情凛然。 他从未见过她这副模样,随着她的一声“攻——”后,红缨枪转了一圈,马匹飞驰,率先冲了出去,战士们紧跟着冲上去,挥舞着大刀浴血奋战,血影孤阳。 落日在渐渐消退,鲜血如鹅毛般四处飞溅,她的脸上不知溅到谁的血,整个人透着冷绝的肃杀,可最终对方的精兵碾压了他们的尸身,血肉模糊,她的马匹被砍断了脚,狠狠地摔在了地上,她目光悲痛,咬着下唇继续奋战。 耗尽了力气,身边的将士们一个个倒下,他不想看了,可怎么都移不开目光,她直着身子,直到最后一刻弓箭穿透心肺,从怀里掉出了一个物件。 她那死气沉沉的目光像是活了,动了动,想要伸手去拿起那个物件,近在咫尺的距离,却再也没有拿到。 下一刻他便看到敌方使者抬棺进了大都,一路悲歌,大都早已兵荒马乱,他看到了皇位是不曾见过的人,新帝登基,那人淡淡地看了一眼棺椁,抬手宣厚葬,但楼兰已失。 他看到新帝改了国号,却再也不见眉眼相似之人的任何消息。 …… 周行之目光悠悠转醒。 右手发麻,一夜压痛到毫无知觉。 转头看了眼窗外,天色已然大亮,复而侧头又看了眼怀里的人,她闭目沉睡,眉头上扬,难得的恬静。 与梦中挥舞红缨枪的女子判若两人。 目光微动,?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了上来,他仰起头,随后垂下,轻轻地含住了她的下唇,脖子很凉,他隐隐知道其中有着必然的联系,说起来过于惊世骇俗,但太过真实让他无法忽视,无法不信。 搭在他腹部的手动了动,她醒了,迷茫地睁开眼与他对视。 似乎还未反应过来,眼波无纹,而后像是反应过来,那双下陷的狐狸眼,闪过一丝微茫,下一刻脑袋往后靠,便听到她期期艾艾的声音:“那个……” 满脸绯红,煞是可爱。 他心口渐渐起伏,专心致志地盯着她,目光幽深,“嗯?” 尾音上翘。 她讷讷地说:“你醒了?” 说完就想拍死自己,这不是妥妥的废话文学吗? 周行之脸上没有变化,也没接茬,就那么盯着她,目光平静,祁妙被看得受不了,扭过头,坐了起来,上半身感受到一丝凉意,这才察觉自己什么都没穿! 慌忙拽着被子裹住自己,结果被子一扽,给某人露个精光,某裸男精壮的肉体直接暴露在日光下,肌肉充盈,某个硬物也蓄势待发地体现了年轻姿态。 晨勃。 这不是怪他。 周行之挑眉,笑:“想看可以直说。” 我不是,我没有,别瞎说,祁妙头立马摇得跟拨浪鼓似的,磕磕巴巴道:“我……我只是想起床。” 他也不逗她,光着身体毫无顾忌地从她面前下了床,踩着拖鞋进了浴室,祁妙脸爆红,一直撇着眼睛不看,等他的身影消失在卧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