您是肯定要去吃酒做客的,就行行好替我们夫妻送个礼,也不费你什么事。” 杨绩不屑,他拿起扫把想把这两人赶走,贾夫人不肯离开,连忙又说:“杨少爷我这可是在帮你们,你们杨家什么情况大伙儿都是知道的,我料你们今天去登门,拿不出几样像样的贺礼。既如此,何不收下我们夫妻的心意,也全了你们的脸面,别让孺人娘娘面上无光。” 杨绩有些犹豫了,幸而从后面窜出杨氏来,直接把门一关,隔着木门对外面喊话:“贾夫人的心意我们心领了,不过我女儿在王府里过得好好的,不缺一根人参吃,您的东西还是带回去给贾举人补身体吧。” 门外的夫妻喊了几句见没人开门,气恼的走了。等他们离开后,杨氏才打开门,她探出头一看,刚巧看到隔壁张婶也正探出半个身子望过来。 张婶不期能和杨氏碰个面对面,便有些尴尬,拿着手里的竹篮子有些踌躇不定,想了想后,她才下定决心走过来。 “绩哥儿他娘,你这打扮好,显得人精神。” 杨氏乐呵呵应下,热情的把张婶拉进家门。 “老嫂子别打趣我,我还怕打扮的不行让人笑话呢。” 张婶连说不会,寒暄几句后,她掀开竹篮上盖着的布,露出里面贴了红纸的十几个鸡蛋。 “我家大丫前日生了个儿子,我留了好些个红鸡蛋,今早上一锅煮了给你拿来,这东西兆头好,你拿去给你姑娘吃,菩萨会保佑她的。” 说完张婶不安得说:“不是啥好东西,娘娘也不缺我一口吃的,就是个心意,绩哥儿他娘你受着吧,要是觉得东西难看,不送也行。” 杨氏接过篮子喜得跟什么似的,拉张婶进屋看她自己准备的贺礼。 杨氏边走边说:“反正我们就是穷苦人家,王爷也知道我们小满的娘家什么样,打肿脸充胖子的事,我们干了也让人笑话,而且我掏空老本准备的东西,他们也不一定看得上。既然这样我就不折腾了,就给我姑娘准备了点她以前爱吃爱用的东西送去。 你瞧瞧,这一坛是我自己做的茶果,是我姑娘派人来点名要的。还有醋芹、撒子,统统都是些零嘴,就这些东西要是跟贾家的人参放在一起,瞧着都变扭。还是你的红鸡蛋好,让我们小满沾沾你们家大丫的运气。” 张婶看到杂七杂八的一堆东西,人就轻松了,杨家也不是势利眼嘛。于是她和杨氏两个人有说有笑的,等王府的马车到的时候,杨绩无奈地看着她们把茶果坛子、鸡蛋篮子、撒子盒子一个个搬上马车,张婶还从家里搬了一坛酸菜来。 “娘啊,你这样大包小包的去,小满会觉得丢人的!”上了马车杨绩和杨氏并排坐着,杨绩小声跟他娘讲。 杨氏飞了儿子一个白眼:“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,我还能不知道她,你妹妹就是个呆子,连脸面是什么都不知道呢,还嫌弃老娘给她丢人?不可能!你看着吧,小满看到这些肯定开心,她可不是你,就喜欢东想西想。” 马车很快到了瑾王府,下人先请杨氏和杨绩下车,立马有丫鬟围上来给他们带路。 杨氏急了:“哎我东西还在车上呢。” 领路的丫鬟马上说:“夫人别急,您先跟公子进门,东西一会儿从后门送进来,保管一样也少不了。您看门口人多,现在一样样搬也不像话。” 杨氏才肯作罢,跟着丫鬟往里面走,半路她和杨绩被分开,杨绩被小厮带着去前院赴宴,她则被丫鬟交手给二门里穿戴更体面的另一个丫鬟。 这个丫鬟明显是读过书的,又口才极好,一边为杨氏领路,一边妙语连珠的为她介绍游廊四周的景色。 等她们走进待客的花厅,里面早就觥筹交错,席上坐满了来做客的内眷。引路的丫鬟也不走,就跟在杨氏身后伺候,顺便给她介绍在场的人。 “跟您打招呼的是京兆尹大人家的赵夫人,坐您左手边的谏议大夫家的钱夫人,还有面对面那两位是国子司业家的孙夫人和御史中丞家的李夫人……” 能够坐在席上的无一不是官宦之家的夫人太太,这些人往常连一个眼角都不会去施舍给杨氏,但今天却个个和气,纷纷主动来找杨氏说话,杨氏有些晕头,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,知道这些人看中的不是她这个人,而是她那个传说中极为得宠的女儿。 杨氏尽量让自己装的沉稳些,可她的慌乱还是逃不过在座诸人的眼睛。有人以袖掩面,用衣服遮掩掉不屑的笑意,正此时,一个穿金戴银的丫鬟走进花厅,走到杨氏身边行礼。 “奴婢松香,给太太见礼。”那丫头起身,又说:“孺人早就等着您呢,一听说您来了,让奴婢快些将您请去呢。” 杨氏马上放下酒杯:“我这就去,她人在哪儿呢?” 松香将人挽起,客气的向在座这些太太点头抱歉,然后把杨氏接了出去。 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