姆,全天候照顾如的起居与生活,接如住到他山湖苑的那幢别墅,在家的时候通常只有她、保姆叁个人,李丞不大回这个家,他不待见如,也不愿意看见这个不声不响怀了孕还不告诉他的女人。李丞不愿意做的事总是很多,一个男人叁十而立,在这个社会上成家立业貌似是男人的天职,大概李丞投胎比较得意,业是他父亲已经立好的,他只剩下一个任务:成家。但是他却心安理得的逃脱掉了,外界的眼光不能动弹他任何,他的父亲母亲、妹妹、同父异母的姐姐……都曾当面说过他的缺陷,说他这个病耽误了他的人生。可李丞没有一刻恨过他的病,他对他的缺陷很是包容,第一次出现幻听的时候他认为是天使降临于身边,是来拯救他的来了。 赵茹如身体恢复得不慢,李丞窝在沙发上小憩,身上考究的衣装,一丝不苟的封闭式襟片深咖色皮鞋,他像一个少爷,随意地靠在靠背,光把他的脸打成两道阴影。赵茹如不敢喊醒他,他自己张了眼皮,扫一眼过去,赵茹如笑了笑,很局促的一个笑,说:“李叔,你醒了。” 李丞耙了一把头发,“嗯。你不如回房歇着,别着凉了。” 赵茹如轻“哦”了一声,说:“我给你倒杯茶醒醒神么?”她把茶杯递给他,李丞接过,抿了抿,说:“谢谢。”赵茹如还是站着,离他一米左右远的样子,她被李丞抬眼看了一会儿,李丞说:“我一直有个问题来着。” “你问吧。”她不自然地拨刘海,想要把素颜挡住一些。 李丞问:“你明明可以药物流产,干嘛要做手术遭这个罪?” 赵茹如脸上有点赧然。她说:“怕药物……流不干净。” 李丞叹了一口气,说:“你啊。”不知说如什么好,他道:“既然这样,何必让自己怀上?” 如觉得脑袋热的烧起来了,“我……我也不知道。” 她太搪塞了,拙劣的演技,看在李丞眼里,只让他愈加不虞。 李丞望着她的一对儿膝盖骨,睡裙浅浅遮住如的大腿根,她算是瘦骨嶙峋的女孩,术后却比之前养胖了些,跟他交流说话时总胆胆怯怯的。住娜娜家时他摸她的胸脯、大腿,摸到脆生生的骨头,想着图个新鲜玩玩,不是非得要和如发生点什么的。然而,就是这样一个瘦弱胆小的女孩,在娜娜未归的夜,爬上他的床要跟他一夜春宵。李丞当然不会拒绝,谁来他都恭候欢迎,李佳说过,他成不了家最大的毛病就是不忌口,好女色,哪种女人能适合他呢? 赵茹如恢复好了,李丞没有同意她继续住下去,她张口问他要费用,打胎补贴的钱,精神损失费,“分手”费,保养身体的钱,杂七杂八加起来不是个小数目了,李丞其实料想的也是这么个回事儿,如要的他都补偿她,条件只有一个,她不能够再纠缠他。 他对女人不会轻易产生爱,所以打发掉她们是最轻松的方式。赵茹如这边反倒没有这么单纯了,她对李丞迷住过一段时间,换言之,女人对李丞是很容易产生爱的,决定做流产之前她踌躇不定,一是这个孩子她真留下了李丞会赞同吗?二是她的确年轻,不甘心做母亲,不如打掉。叁是万一生了,孩子遗传到李丞的病,这个责任谁来担?没有人不想要一个正常健康的后代。 几重考虑之下,如还是狠心绞杀了这个孕育在爱情中的种子,尽管是她单方面的爱。这份爱没有得到它应有的回应,李丞的种种表现,说明了他不很爱她,至少是对她跟对别的女孩子一样待遇。李丞在她休息的这些天里,仍是有去找过女人的,他回家时衣领总有不同的旖旎香水味,他没有为她收过心,证明了所有。 正是得不到爱赵茹如才讨要钱的,为李丞做大冤种很不值得,把他当一个嫖客那样去爱,才会不受伤害。李丞可以轻而易举地伤到女人的心,他意识不到这一点,而已。 唐娜娜问赵茹如:“你为他打胎就为这几十万?” 赵茹如说:“你以为呢。” 唐娜娜:“我以为你掉进坑里了。” 赵茹如:“是李叔他没看得上我。” 唐娜娜收到这条消息时人趴在病房的窗户边,百无聊赖,抻着头看楼下种的绿化。 眼睛一眨,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。 医院楼下,李丞一只手夹着烟,往草地上弹烟灰,另一只手牵着一个孩子。他走路不快,宽大的夹克衫,牛仔裤,帆布鞋,背微微驼着,个子很高,看着很漠然的神色。 从这个角度俯视他,原来和塞尔维亚长得是一掛儿的,剑眉凛目,薄情的长相,呈辐射状散发的魅力,看来,往他手臂上捅一刀远不够解恨的。 娜娜一看见李丞心率就不自觉加快了。 他猎过这么多女人,有没有被谁猎过一次呢。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