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人道,“这也是,太后娘娘每天多少大事忙不过来,这么件小事,也就过眼罢了。” 郑衡是她长子,郑少夫人问,“公主说什么没有?”公主日夜守在太后身边。 郑锦看着她娘,“公主说,我哥纯粹犯傻。不过也不是没好处。” 郑少夫人听的稀奇,“这还能有什么好处不成?你爹险没气死。你祖父知道后,又找了两次太医。”郑锦道,“公主说,趁年轻,把这犯傻的毛病改了,也是福气。年轻时不犯错,难道还指着一把年纪去犯?年轻犯错不叫错,叫吃一堑长一智。” 郑少夫人哭笑不得,“公主这是打趣你哪。” “不是。公主独自跟我说话时说的,是安慰我。”郑锦跟荣烺关系一直很好,荣烺还担心她面儿上过不对,都是私下跟她说的这事。 “公主年纪还小。大皇子让你二哥回来,可是宽解了你大哥许多话。” “都说什么了?”郑锦追问母亲。 郑少夫人大致说了说,“都说大皇子性子温厚,果然极仁善。” “大皇子是挺和善的。”郑锦在宫里时常与皇长子见面,不论说话还是行止,都温和有礼,平易近人。 郑少夫人道,“你跟你二哥在宫里无事,我便放心了。” “这能有什么事啊。除了有点丢脸。”郑锦忍不住吐槽自己大哥,“我哥这事儿干的,憨人都干不出这样的事。” “你哥也不好过。晚上天儿冷,吃两盏酒御寒,并未多吃。” “天寒多穿两件大毛衣裳,别人都不吃,就他带手下吃酒。”郑锦道,“也亏得是咱家,倘换了旁人,怕要前程受阻的。” “他也是平日里太松泛。”郑少夫人把新煮的酪乳给闺女吃,“你父亲发了狠,要把他发到军前效力。” “哪个军前?” “北靖关。” “不是说那边冬天能冷掉脚趾头么。连帝都的秋夜我哥都受不住,他能受得了北靖关的严寒?”郑家以军功起家,郑国公年轻时还曾在北靖关历练,如今在北靖关的是郑国公次子一家。 “你祖父与你父亲这样商议,我也没法子。”郑少夫人自然舍不得长子,可想想以后家中重任都要交托长子肩上,也并没有如何反对。 “就是去,也等明年开春吧。” “我也这么说。你祖父身子也不大安稳。” 郑锦去给祖父请安时,祖父也问她在宫里好不好。郑锦都挺好的,还让祖父看她新得的首饰。 “这是太后姑祖母新得的红宝石,说也别白搁着,就给我们打了首饰。公主可羡慕我们了。” “羡慕你们什么?”郑国公倚在榻间问。 “羡慕我们能带步摇啊。祖父,您看我这步摇,多好看。公主还太小,她使劲梳也只能梳个双鬟,只能簪很小的花钗,簪步摇挂不住。”郑锦笑的眼睛弯弯,“公主还问太医院有没有让头发长快的办法。太医院也没这样的法子,公主郁闷好几天。” 郑国公也觉有趣,翘起唇角。 “公主有没有再出宫?” “没。公主一季只能出宫一天。” 待热热闹闹的过了中秋节,转眼再重阳,便是入冬了。 荣烺一早就换上冬天毛毛边儿的新衣裙,准备再次出宫。每季的出宫额度,她都是早早用掉。要不是郑太后不准她透支,她估计得把后八十年的额度透支完。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