荣烺只要一想到朱使臣噎郢王的话便要笑两声,她也知道不好总是大声笑,于是便扭过脸偷偷笑,笑的小身子一抖一抖的,不知道的还以为公主殿下得蒙古症了呢。 郑太后荣晟帝皆无奈:这可叫你捡着乐子了。 荣烺还小,不太会克制情绪,也不能说,你把笑给憋回去吧。这要能憋回去,她就不笑了。 荣烺笑的,把先时惊艳她反应机敏的中青年老狐狸们都看明白了:原来公主是真觉着好笑,才不是什么临机应变的反应。 除了整场臭着脸的郢王,上元佳宴圆满成功。 回宫路上荣烺凑过去跟祖母同乘,路上还笑哪,“今儿可太解气了,朱使臣真是会说话,看把郢叔祖噎的,我看他下半辈子都不敢再跟朱使臣搭话了。” 郑太后好笑的看着荣烺粉扑扑的脸蛋,“有这么好笑。” “我国所有男子的娘都是女子。”荣烺一阵乐,“这话多经典啊。郢叔祖敢不认同?” 姜颖也笑了,姜颖说,“该叫所有瞧不起女子的人都听听这话。” 人家郢王半点没觉着朱使臣诙谐,反是认为这等小国寡民来的使臣异常无理!回家更是痛骂朱使臣半个时辰,“想当年父皇在世,宣镇南王来帝都陛见。镇南王来后,又是为父皇奏乐,又是为父皇起舞,言语恭敬非常,那才是懂礼属国应为之事!如今非但贸贸然打发两个牙尖嘴利的女子过来张狂,更无一丝卑下之意,简直要造反!明儿我非陛见万岁,向万岁进谏,决不能容这等小国猖狂!” 丈夫受辱,郢王妃也是异常不满,侍女捧上的茶都未动一口,“还有那个阿烺,很不像话,怎么谁远谁近都不知道了?岂不涨他国志气,灭自己威风!”j “还有那个齐尚书,突然发笑,更是无礼,焉配任礼部之职!”郢王妃的气愤仿佛一口憋在心中已久的无形烈焰,不吐不快! “那姓齐的更不必提!” 夫妻二人此际真正是心连了心,脉连了脉,一道抱怨了大半宿,方在气愤不满中休息不提。 不过,更多人则是觉着,甭管公主是真机智还是凑了巧,镇南国使臣并无失仪之处,倒也不必无故羞辱人家。 过了上元节,荣烺就正式开学了。 她还有件私事,在上午齐尚书课程结束后,让齐尚书下午申正过来一趟,她有事要跟齐师傅面谈。 齐尚书收拾着书本问,“什么事不能现在说?” “要紧事。我一会儿就是史师傅的课,来不及说。” 齐尚书刚把书本收拾好,就见史太傅拿着书卷,面儿上含笑进来,一点头,“好吧。”打趣史太傅一句,“太傅面儿上带喜,必有喜事。” 史太傅笑,“也不算什么喜事,跟公主回禀一声,工部贴出招工告示,许多百姓前来报名参加。” “是修筑城墙的事么。”荣烺眼睛一亮,问。 “是啊。”史太傅真心喜悦,“多亏公主帮忙,如今工料都陆续到了,召齐人手就能开工。” 荣烺说,“可真快。” “年前老臣就筹划着哪,开年就动工。”史太傅絮絮叨叨的同荣烺说了通工料修筑之事,依他这刻板性子,能与荣烺说这些,可见是真心欢喜。 荣烺问,“天祈寺、三清观的银子都到位了?” “第一拨的十五万两已经到了。”史太傅小声说一句,“别看是出家人,精细着哪,生怕银子白花,我让他们各家派俩人出来帮着监工监料,也不使他们银子白用,他们心里也高兴。” 荣烺一乐,“看不出史师傅您讲课一板一眼,做起实务来这样灵通。” “那讲课,都是圣人大道,我战战兢兢,还怕出错哪。”不高兴荣烺说他一板一眼,又想到荣烺大过年只给齐尚书拜年,没给他拜年的事,史太傅瞥一畔的齐尚书,“怎么偷听我工部事务?” 齐尚书,“你又没说是机密,你非要在这儿说,我长着耳朵,能不听么。”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