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狝还读什么书啊。”荣烺一幅“打猎还打不过来”的模样。 荣绵说,“秋狝得大半个月,难道就不读书了?” 荣烺点头,“当然了。齐师傅跟我说,人这辈子长的很,该玩就玩,该乐就乐。” 荣绵给齐尚书的高论惊的不轻,他说,“我听丁师傅讲,齐尚书少时读书可用功了。” “是啊。齐师傅说,他命运不济,没投个好胎,不得已只得自己加把劲。”荣烺反过来劝他哥,“皇兄,该玩儿时就玩儿,哪儿就得天天读书。田里干活的农夫,还有个农闲休息的时候哪。” 荣绵给这话逗笑,“咱们又不必如农夫般四时劳作,但也不能懈怠。” 荣烺夹块焖羊肉,摇摇头,感慨,“受累的都是皇兄你这么想的。我就不这么想。” 荣绵笑,“你玩儿就行了。” 有荣烺这么个狩猎狂热人士带着,小伙伴们的骑射技术也是一日千里的进步,如丁姑娘、宗室女这些临阵磨枪的,竟也开始小有斩获。 丁姑娘就射到一只尾羽斑斓的野鸡,侍卫将鸡捡回来时,鸡还没咽气,丁姑娘念声佛,双手握着小弓,忍不住激动,“天哪,竟然射中了!” 荣烺说,“这鸡正可给丁师傅煮汤,野鸡吊汤再鲜不过了。” 丁姑娘喜上眉梢,“尾羽收拾干净,插瓶也好看。” 这是荣烺的规矩,谁猎的归谁,大家拿回去,都是自己的战果。就是如荣文荣杏颜姑娘等家人未能随驾的,荣烺便令人做成腌肉腊味,待回帝都再给她们带回家。 要说鸡兔羊鹿等野味儿,谁都吃过,可这跟自己猎的怎么一样呢。 这也是大家兴致高昂的原因之一啦。 晚上史太傅就夸家里羊肉烧的鲜,史夫人给他布一筷子,“鲜你就多用些,我尝着味儿也好。” 史姑娘眉开眼笑,这是她猎的黄羊,也是她迄今为止猎到的最大猎物了。 史太傅问,“今天又跟公主去打猎了。” “嗯,公主今儿猎了一头狍子一头獐子。” 闻言,史太傅颇觉不妥,让孙女寻空劝一劝公主,“即便取乐,也应适当。古人说,一日不读书便觉面目可憎,公主这都多少天不读书了。” “啊?要劝殿下读书啊?”史姑娘顿时觉着饭不香了。 “怎么了,难道看殿下荒于嬉戏,不该劝谏?” “那倒不是。”史姑娘还是第一次在祖父面前直抒胸臆,她有些腼腆,“祖父,我也还没过瘾哪。” 史太傅:…… 就见这个一向文雅端庄的大孙女说,“我也喜欢打猎,祖父你刚不还夸这羊肉鲜么,这是我今天猎到的黄羊。野味儿就是不一样吧,格外鲜嫩适口。” 史太傅莫名惊悚,羊肉都顾不上吃了,“大丫头你不是想做史官的么,史官可是文官。” 史姑娘不好意思的说,“太后娘娘说我像祖母,有飒爽气。” “女孩子家,文文静静的多好。没事绣绣花,读读书,骑马多脏啊,大野地里跑,灰尘一扬一脸。”史太傅于骑射平平,自身兴趣也不大。 “我没事儿。以前公主就说我不像文官家的姑娘,一点儿不娇气。”史姑娘说,“公主说了,她要做个文武双全的人。我是比不上公主的,正因如此,才更得向公主学习。丁姑娘今天也猎到了野鸡。” 史太傅问,“丁相家的孙女?” “嗯。”史姑娘点头。 对于官场前辈,史太傅还是很尊敬的,说一句,“洒脱虽好,丁相偶尔也太洒脱了些。”就像丁相那鼎鼎有名的弟子齐尚书,更是让人一言难尽。 史夫人给丈夫夹些青菜,“我今儿见着丁相家的孙子,斯斯文文的一个孩子,眉眼生得颇肖丁相。”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