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心下却也知此时有些不相宜,一听丁相的主意,荣绵问徐老夫人,“外祖母看这样可好?” 徐老夫人哽咽道,“我就是想去看兄长一眼。我们兄妹已是这把年岁,殿下,说句不当说的话,还能见几面呢。” 丁相柔声劝道,“老夫人的心情,我感同身受。只是如今郑国公病着,老夫人也得想想病人的心情。倘令病人不自在,岂不有违老夫人探病的心意了?” 丁相对徐世子微一点头,“世子扶你母亲回吧。老人家上了年纪,忌大悲大痛。” 转头向郑公府门前一抬手,做个请的姿势,“殿下请进。” 男仆从地上爬起来退至一畔,荣绵看外祖母一眼,携丁相等人一道进去了。里头人闻了信儿,都出来迎接荣绵,郑世子一直在老父身边侍疾,容色憔悴,见到荣绵,一撩衣摆便要下跪,“不知殿下降临,有失礼数,还请殿下恕罪。” 荣绵扶了郑世子,“舅舅不要这般多礼,我既没令人提前知会,舅舅你当然不能知道。” 郑世子又与丁相见了礼。 荣绵又与郑世子道,“舅舅,切勿阖府惊动,让外祖父安心休养就好。曾外祖母上了年纪,我过去见曾外祖母才好。” 尽管满心忧虑,郑世子仍很高兴荣绵能来,“殿下恩深,郑家岂能失礼。” “外祖父身子如何了?”荣绵问。 郑世子叹口气,“这些天精神一日不如一日。” 荣绵问,“外祖父可醒着?” “正醒着。” “舅舅先带我去看望外祖父。” “是。” 丁相也随着一起去了,他当年在朝为官,与郑家自有交情。郑国公见到荣绵,在榻上抱拳行礼,“殿下怎么来了,老臣还好,还好。” 郑国公病骨支离,荣绵见了也有些不好受,坐在榻前太师椅中,“我来看看外祖父。” “老臣无事。” 阳光从纱窗洒落,映的郑国公白发稀疏,郑国公看向丁相,丁相道,“我这新差使,陛下看我清闲,尚有可用之处,令我在殿下身边行走。” 郑国公心说,怪不得咱们这位大殿下突然开窍,肯来看老朽一眼。 他却不知此事是荣晟帝安排。 荣绵又问如今服用何药,然后将带来的赏赐颁下,都是药材补品之物。荣绵说,“还有六样鲜灵水果,是阿烺托我带来给外祖父尝鲜的。她说人要嘴里没味儿,吃水果格外开胃。” 郑国公病容中浮起一丝笑,“谢公主殿下想着老臣,老臣如今不能亲去谢恩,待老臣好了,一定亲去谢公主。” 又问荣烺可好,皇帝陛下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可好。 荣绵说,“都好。” 说些问候的话,荣绵也没久待,担心郑国公会疲倦。 郑世子送荣绵出去,荣绵又与侍读郑徽说了些安慰的话,让他安心侍疾,待郑国公安康,再进宫一起读书学习。 郑徽道,“都听殿下的。” 然后,荣绵又去看望了郑老夫人,这是郑家的老祖宗了。 看郑老夫人的容色,荣绵再三思量,未提徐老夫人之事。待辞过郑老夫人,离开的路上,荣绵方低声问了郑世子几句,“我看徐老夫人在门前哭,也不是常法。” 郑世子颇觉晦气,知道徐老夫人是荣绵亲外祖母,还得强忍恶心解释,“家里现在这样,父亲那儿不敢惊动,老太太一听就生气。父亲这样病着,倘再把老太太气个好歹,我们家真就……” 郑世子说着滴下泪来。m.IYIGUo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