活,加上被公司制度的压榨,让我感受到自己体内的某种东西在逐渐凋零,我试了许多方法的方法,但都没办法让那种感觉消失。后来有次参加了国中同学会,才发现我把很多美好的回忆都留在谷园乡,于是我试着回到这里找回一点属于自己的东西,而不是每天早晨刷牙时,看着镜中的自己感到陌生。」温翰生抬起头,目光飘向远方,「我觉得,我们对于现实生活,在某种程度上还是有反抗空间的,我到现在都还记得我是用怎样的率性动作对主管递出辞呈的。」温翰生做出个右手插口袋左手轻捏着辞呈的动作。 「我似乎能懂你说得那种感觉,不过和你相比之下我递辞呈时好像太过拘谨了。」 温翰生用手指向国中校园的方向,「你看那条是我们放学要去补习班一定会经过的路,我们每天周而復始的经过那里,闭上眼睛都能说出那附近有哪些商店和景物,是条再熟悉不过的路,但当时我们只知道它是通往补习班的路,似乎也不曾想过那条路还可以通往哪里。」他的手指沿着那条路移动到山下那条小逕的入口处,「我也是多年后才知道,那条路的另一尾端还可以通往这样的世外桃源,你不觉得有点可惜吗?过了这么久才发现。」 「至少你找到了你的世外桃源,而我到现在还是感觉自己无所适从。」 「你需要的可能只是给自己多一点时间。」 温翰生推荐了几本心灵励志的书单给我,他简述了书里一些比较独道的观点,还举了很多生活上的例子。 我很专注地听了一阵子,然后注意力开始渐渐被山脚下的一台行驶中的小货车给吸引,因为那台小货车跟萧恆智开得那台很像,小货车再往前行驶了一段便停了下来,走下车的人感觉也很像萧恆智,但由于距离真的太远,让我无法确定那真的是他,那个人像趴在地上不知在干麻,我观察了许久仍看不出端倪来,他站起身后在四周东张西望了一阵子才驾车离开。 「你不觉得这本书里提到的观点真的很不错吗?」温翰生转头看着我。 「嗯嗯,的确很有道理。」我点了点头,但其实我刚根本没听清楚温翰生说了什么。 在间聊了一阵后,夕阳的馀暉像是金粉般洒满了眼前这片土地,天色也逐渐变暗。温翰生说是时候应该要下山了,因为这条小逕上没有任何路灯,天黑后会是一片漆黑,到时要下山会变得比较困难。 我矮下身把身体重心放低,沿着斜坡要走下露台。这时脚突然被一条树根绊到,我整个人瞬间往前倾,眼看就要从斜坡上滚了下去。 倏忽,温翰生迅速地把我的手牵住,这秒鐘彷彿时间凝结,万物像呈现静止的状态,只剩下他那深邃的眼眸闪动着眸光,我的脑中在那倾刻是一片空白,我花了好几秒鐘的时间才让自己的脚步站稳,不过我的心跳仍旧没有回稳还是急促地跳个不停。 回程的路上我们聊了什么我几乎不记得了,让我比较有印象的还是温翰生包覆在我掌心的温度,那是个和煦又暖和的温度,给人一种温柔的感觉,但和记忆中的那双手有着全然不同的触感。M.iYiguo.neT